“如何去了这么久还没把人抓来?去拿绳索给我都捆过来!”他已气得再也端不住冷脸,额上青筋毕现,手攥着拳又往桌上重重一捶。
粗沉的声音里不知怎地就带上了几分属于俞眉远不怀美意时的口气。
世人这才看清此人是谁。
“我只当本身撞着□□了,就偷偷掀窗看去,内里黑漆漆的两道人影抱在一块,也看不出是谁,我才要喝止,就听另一人大吼:‘混蛋!往哪摸?停止!’竟然也是个男人。接着不知怎地两人就打了起来。”
满屋子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齐刷刷望来。杜老太太从榻上坐直了怒道:“甚么打起来了,你把话说清楚来!”
把一家子人都算计了出来,当真是祸害!
听孙婆子这话,他府里怕是出了轻易之事,这此中又触及到二姨娘,莫非……
算算时候,也差未几了。
彻夜恐怕得折腾到天明才有得歇了。
“甚么?!”杜老太太惊得从榻上站起,俞眉安和桑南忙一左一右地搀住了她。
杜老太太气得倾斜了嘴,瘫在榻上就起不来,桑南仓猝拿了药又是抹太阳穴又是熏鼻子,蕙夫人也仓猝上前要掐她人中,却被杜老太太一巴掌推开。
钱宝儿早在外头听了一通壁角,她越听越怒。丈夫儿子伤重不说,这里头竟另有何氏撺掇着要往她男人怀里塞丫头的事,她这爱拈酸妒忌霸道凶暴的脾气再也节制不住,冲进屋里就和何氏扭打起来。
他也算是服了她了。
为官多年,俞宗翰早已练得浑身钢皮,极少现出怒容,本日却大发雷霆,把满府人都吓得心惊胆颤。
屋外便有人回声而去。外头的戏不知何已停,屋里一片沉寂,世人都怵怵站着,不敢多话。俞宗翰脸上虽没甚么神采,声音也不大,却更叫民气里忐忑。
杜老太太早都气得说不出话儿了。
“二姨娘!”俞眉安惊叫了起来。
“是是。里头传来个男人声音,嘴里只道‘我的娘,可想死爷了,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来咱两亲香亲香!你这小腰可够细的……’”孙婆子学着那油腔色彩道。
俞眉远打了个哈欠,背面陪侍的人已换成了榴烟。
“老爷……老爷救救我!”那人尖厉地哭喊着,进了厅就直奔主位。
世人吓了一大跳,都仓猝往外退去,那人扑到俞宗翰前便趴在了地上,巴住了他的腿。俞宗翰见她这模样气不打一片来,抬腿便是一脚踹在她肩头,将她给踢开。
“……”俞宗翰、杜老太太和蕙夫人一时候竟都不晓得要说些甚么。
满屋都是未出阁的女人,听了这话个个都涨红了脸。
“是……是是……北园随草阁那边,二老爷、锐少爷、二夫人另有二姨娘……打起来了!”孙婆子被吓得趴在地上瑟瑟颤栗,话也说倒霉索。
霍铮立时就感觉耳垂上一阵灼烫,燃烧诚意,他忙退了一步,不肯再靠近她。
“俞宗耀!俞章锐!你们两给我滚出去!”俞宗翰一眼瞅见躲在门口畏畏缩缩张望的二房父子两,吼怒一声。
事情说到这里也就大至了了,定是二老爷余宗耀看中了大房的哪个丫头,托二姨娘帮手要把人给弄到手。他们大抵是约了彻夜酉末私会,不知怎地竟成了俞章锐。那俞章锐必然也是约人在此苟合,可不料来的人倒是他亲爹,黑灯瞎火的谁都看不清谁,两人开了门就搂抱一团,直到相互开口说话才晓得都是男人。两人便扭打起来,俞章锐身强力壮,俞宗耀天然不是敌手,就被儿子打得鼻青脸肿,直到二姨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