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陆錦珩微睁着眼,侧身面向床的那一方。他回味着昨夜睡在床上,抱着苏鸾时的感受。
吹灭灯烛后,开初苏鸾另有些不安,总感觉陆錦珩没这么本份君子。但忐忑了好久,见他公然温馨非常,垂垂松弛下来,睡着了。
只是她的这几句梦话,落在陆錦珩的耳朵里,却让他有了别的遐想。
“没……没事,陆錦珩你先去洗漱吧……”
陆錦珩扯起那块沾了血的被角给苏鸾看,苏鸾先是怔了下,既而心下算起日子……
既然苏鸾醒来,陆錦珩便直截了当的问她:“那里伤了?”
看着看着,陆錦珩发明苏鸾已接连番了数回身子,似是睡的极不结壮。他不由得皱眉,心想她这是不舒畅,还是做恶梦了?
陆錦珩回房时,苏鸾已然换好了衣裳。替代的衣裳是陆錦珩命炎华他们出去查案时,顺道在裁缝店捎回的。
随行的侍卫们护行在侧。
虽已值深夜,可未合严布幔的窗缝儿有淡淡的月光泻入,离得近了还是能瞥见的。
简朴用了几口吃的,又听话的喝下了最后一碗药。毕竟是太医的方剂,颠末两日的疗养,苏鸾已觉身材规复了大半。虽说另有些乏累症状,起码发热已退,四肢也多少有些力量。
门外,陆錦珩有些不悦的看炎华一眼,“你就只能想出这类卤莽的体例?”
炎华则恭敬照实的答道:“部属一向派人跟着他,他前后去了酒坊、青楼,最后在赌场里将银两花净。天未亮就乖乖回牢里了。”
苏鸾灵巧的点点头,陆錦珩将手松开。而后嘴角漾开抹笑:“做梦了?”
她常日里来月事也没有腹痛的弊端,想来定是前夕在湖里泡了那么久的原故。
“嗯,如此便可。”陆錦珩唇边挂着一丝笑意,将那杯子镇到桌上,起家。
“真的。”
“不要……”梦中的苏鸾,拼力想禁止陆錦珩的残暴行动。
“陆錦珩你去忙闲事吧,我这里你不必担忧。”嘴上这般为他考虑的说着,苏鸾心下想的倒是,若陆錦珩真陪她回家了,那才是要命的。
抬了昂首,才勉强瞥见已缩至墙一面的苏鸾。
马车若依平常,自当是走錦园那侧的车马门直入。而陆錦珩这回恰好让马车走了雍郡王府的车马门,成心驭车绕过了大半个雍郡王府,才回到錦园。
说罢,人披上外袍出了屋。
“让她出去吧。”陆錦珩语气懒怠,手中的书也未放下,透着股子对来人的不在乎。
先前看到陆錦珩活着返来时,吴侧妃的内心防地便完整崩塌了!
好似在等候着谁来。
既来之,便是不被正视,吴侧妃也只能诚恳悔过。
月光下这张脸俊美无匹,却也因着过分俊美而更令人生畏。苏鸾眨巴了下眼,俄然收回“啊——”一声尖叫!
“不要甚么?”陆錦珩侧身撑着头,望着床上展转反侧的苏鸾。他并不想唤醒她,只是想跟她玩一问一答的游戏。
“他都去哪儿了?”陆錦珩手里把玩着一只茶杯,漫不经心的扣问。脑筋里却老是不经意的想起先前翻开被窝时看到的那幕。心中既觉疼惜,又觉风趣。
……
“睡吧。”陆錦珩悻悻的躺回地铺,侧转过身儿,背对着苏鸾。
苏鸾甫一睁眼,入目标便是陆錦珩的面庞。
扯开被子,陆錦珩一眼便看到苏鸾贴身的红色里衣上也沾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