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与那丫头面面相觑,一时竟拿不定是进是退,不敢迈腿。本应守在门外的那二人忽地不见,苏鸾心下重生彷徨。
……
“我们二人起码得逃脱一个,好回苏家报信儿。过会儿如果他们往这边来,我就往山下猛跑引走他们,你抓紧从后山逃脱。”
如果硬扛,苏鸾自不是这俩男人的敌手。可论逃窜工夫,她却沾了先机与身子轻巧的便宜,脚下生风般于林中穿越。
思及此,苏鸾有些惭仄起来。本来人家就是来救她的,她又怎能怨人家拖了后腿儿?
屋外已是晨光初露,朝晨的轻风夹着丝丝寒意拂来,另有山间泥土草木的奇特芳香。只是那薛家丫环来时所见的两个醉货,现在却已不见了踪迹!
敛了笑容,苏鸾转头再从树杈间窥测那二人,果然见二人已朝这个方向走来!顿时面色萧肃,声音亦变得降落且幽冷:“逃窜时行动敏捷些,脚再疼也得忍着!”
她们的先机,也仅这眨眼的工夫。
本觉得但愿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却也在这时,水琴莫名撞在了两个坚固如盘石的胸膛之上!她慌乱昂首,见是薛家的护院儿。
苏鸾斜觑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暴露个苦笑。这丫环明显是方才急跑时就崴了脚,还不知强撑了多久才终究接受不下去停下来的。
回眸看,那丫环已然累的坠坐于地,狼狈至极。虽是下人,也不过只是做些院子里的活计,体质与苏鸾这等惯熟于晨跑的天然分歧。
水琴大声一遍遍的喊着,不求隔着门的苏家人能听到,只求路人有热情的,听了去给苏家报个信儿!
水琴也不敢担搁,甫一淡出视野,便强忍着脚下痛意,急步今后山持续疾走……
只是再看他二人先前架在她身上的胳膊,已然双双掉落于地。
本来是马夫回府给薛秋儿报了苏鸾逃窜的信儿,薛秋儿便命了几个亲信护院儿来苏家门口堵着,未推测没堵到苏鸾,却堵到了这个叛徒!
就在水琴近乎绝望之际,忽听得身侧“啊——啊——”两声哀嚎,她的身子便如松了绑般,腾空挣扎的两脚也如愿落了地。
水琴惊骇的圆瞪着双眼,盯在那两条断臂上,这时听到一个陌生且冰冷的声音从身边高处传来:“你方才说的,是苏家哪位女人?”
不过苏鸾也明白,待醒来的二人安设好那俩醉货后,换岗值守时定会开门验视一番,她逃窜的事他们很快便会发明。故而这会儿,苏鸾拉着那丫环没命的往山里跑!
偏巧此时,隔壁屋子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动静,好似在拖拽甚么重物。苏鸾朝那边看了眼,眼中蓦地一亮,旋即明白过来!
苏鸾勾唇敛眉,只低头睨了眼水琴的脚,但笑不语。水琴旋即认识到本身的不争气,惭沮的将伤脚今后缩了缩,低下头去。
约莫跑出了两三百步后,苏鸾听到身后较远处传来一声怒喝:“站住!”
朝阳当空时,水琴终是跑回了闹市。
这会儿站住,那不成傻子了么?是以苏鸾并没有涓滴的踌躇,还是拽着那丫环玩儿命似的今后山跑!疾步如飞,哪怕一颗颗锋利的石子硌在绣鞋的软薄根柢上,两人也不敢顿足半瞬。
这时已能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苏鸾立马对水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屏气凝神的自树杈裂缝向外窥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