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来,这柳姨娘得女虽早,但跟老爷时春秋倒是小的,十五跟了老爷,十六便生下了长女苏安。苏安较苏鸾大整整五岁,而柳姨娘却只比秦氏长一岁。且因着做妾无需筹划家中碎务的原故,柳姨娘三十有六的年事,看上去却还只似个小妇人般。加上柳眉细眼的,皮相里便带了姨太风味,与秦室天生的端雅正妻相,刚好南辕北辙。
这个时候父亲随时会返来,苏卉此时提起这事儿来,不过是想让这顿饭吃的不痛快。毕竟苏安也是苏道北的亲生女儿,父亲如何会真的不体贴她?
苏道北便是如此一小我,他的面子要守,可旁人如果真对苏安的死活毫不体贴,他又该感觉那人刻毒薄凉了。毕竟对于这事,他没有明示过,只明示过不上门,不复书。
长辈肚子里这些弯弯绕绕的,岂是苏卉一个十六的小丫头能想到的?苏鸾悄悄窥了柳姨娘一眼,见她面色唰的一下变白了,心中便也了然了。
“晓得了,老爷。”
苏鸾自问没有原主那般圣母涵养菩萨心性,加上又体味苏卉的脾气,她这一张嘴,苏鸾便知她安的是何心机。
苏道北边吃着福字瓜,边应道:“鸾儿问吧。”
而苏鸾内心却明白的很,苏卉这是还要持续父亲返来前的阿谁话题,借着夹菜间断父亲与二哥的谈天,以便使本身接下来的开口显得不那么高耸与心机。
但是苏安是去给孝安伯府的庶子作妾,苏道北当年恨不得以死相逼都没能拦住,现在纵是再想她,再担忧她,也拉不下脸来登府求见。恰好苏安也狠下了心肠,不主动回娘家。这类局面对峙了整整两年,苏道北是又愤懑又忐忑。
秦氏天然也是看出来的,因而便想着干脆本身先坦白好了,归正老爷也一定真会往坏里想她。
苏安出嫁两年也只往家中寄了两封信罢了,且皆只寥寥数语,都是些流于大要的陋劣祝好之辞。便是如许,苏道北还是拿着那信能几次看上几十遍。
苏卉之前在心头回旋了好久的阿谁话题,只得就这么搁放了。悻悻的拿起筷子用饭,再也没有甚么话想说。连带着一旁的柳姨娘也如霜打的茄子般,顿时蔫儿了下去,清算饭都再没心机矫饰一分风情。
苏慕远是苏家独一的公子,秦氏所出,本年十七,排行老二,比苏安小三岁,比苏鸾大两岁。苏道北回府前,苏府是女眷们的天下,苏慕远缩在一旁不言不语毫无存在感。这会儿父亲返来了,他才俄然有了些许存在感。
苏道北先是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女儿口中的‘那一家’指的是苏安的婆家,孝安伯府。略一游移,也道:“还是那话,如果他们主动拉干系了,便可酬酢上两句。如果他们不睬的,谁也不准拉下脸来上赶着!”
父子俩如平常般承包着开饭初段的谈天,苏卉夹了一块儿炖的糯软的福字瓜,左手谨慎的托着起家放到苏道北面前的碟子里,笑道:“父亲二哥别帮衬着说话,快尝尝这个,凉了就不好吃了。”
目睹娘亲被怼了个没脸,柳姨娘的小女儿苏卉有些不是滋味儿了,但她又不敢直接对着秦氏说嘴,便扭着看向左手边的苏鸾,佯作一副没心机的问起:“四mm,听下人说你们本日去隆兴寺上香,碰到孝安伯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