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位嬷嬷命人备车出府,这回轮到苏鸾的脸变白了……
再说眼下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朝身边嬷嬷交代完这话,老太君便被两个儿媳细心搀扶着回正堂了。
苏家四人的目光齐齐投向门口,见一个小丫环端着一碗汤药进了屋。几人皆敛了先前的苦衷,将心机放在那碗药上。
一听这话苗头不对,苏鸾立马想拿唐婉摔了玉环之事来施压,可尚未开口,就听老太君又道:
顿时一股子刺鼻的涩苦袭来,还夹带着一股臭味。
柳姨娘和苏卉则坐在床前,苏卉抓着苏安的手,柳姨娘捧着苏安的面庞儿,娘俩边唤苏安边掉泪。
柳姨娘的担忧也并非多余,苏安日渐肥胖与颓靡,可见这方剂对她无甚用处。加上至今无人奉告苏安害得是何病症,她也的确担忧孝安伯府压根没端庄瞧病,瞎配的方剂。
“太欺负人了……孝安伯府太欺负人了!”柳姨娘气的骂道。
见苏鸾进了又出,两个嬷嬷也是迷惑儿,爱说话的阿谁主动问道:“女人这是还要去哪儿?”
苏鸾被强拉着往跨院儿去,缓了缓神儿。脑中又想起门房小厮的话来,也感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下还是先看看苏安要紧。
秦氏过来的早,故而没听到这话。柳姨娘先前情感一向处于激愤状况,也是没将这话入心。眼下一听苏卉说,两人才深感不妙。
柳姨娘未立足反而大步朝里屋奔去,她看到了平躺在床上的苏安,也听到了苏安的咳嗽。苏卉也落她一脚根了出来。
又或者,万一她的安儿底子就是遭人毒害的呢?那谁知这一碗碗喝下去的是药还是毒。
正驻脚迟疑之际,有两个嬷嬷目标明白的朝着她们来了。
柳姨娘转头看着秦氏,眼中是无尽的感激,捣蒜似的点头。上半辈子她只当秦氏是抢她男人的仇敌,可这会儿却感觉秦氏如她的再生父母!
怔了怔,苏鸾忙从地上爬起,同时也闻声身后重重的一声闷响,是孝安伯府的大门关上了。
若不是先前还听到苏安咳嗽,苏鸾更感觉现在横在床上的像一具……干尸。
这时“吱嘎”一声,门开了。
苏家人眼下顾不得计算这些藐小的不爽,径直朝着嬷嬷所指房间迈入,刚提步进屋,三人就被一股浓而刺鼻的药味儿顶了一下!
这嬷嬷顿时脸上窘了窘,眼睛发慌,无处安设,最后乞助似的落在另一个嬷嬷脸上。阿谁嬷嬷便忙扮了个笑容儿打圆场:“哎呦,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风雨风雨来啊。先前还好好的天儿,怎的一下就刮起大风来了?”
不但她们感觉不妙,苏鸾也感觉不妙。
陆錦珩虽是圣上宠嬖有加的长辈,可老太君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且不说陆錦珩肯不肯帮她,就是故意帮,只怕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
接着又抬手于空中试了试,“再说这都春中了,又是当午日头正盛,那里来的风?”与嬷嬷这话一同落下的,另有被风刮断的一根树杈。
苏鸾抿了抿唇别过甚,又是气又是想哭,来时路上她也曾问那两个嬷嬷,也是甚么都不说。也不知是成心坦白,还是压根儿没端庄请大夫来瞧。
“但是……”苏卉支支吾吾的打断嫡母与娘亲作下的决定,难堪的说道:“方才阿谁甚么郡主的发话了,处理龙头拐杖的事之前,不准我们分开孝安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