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药陆錦珩将空碗放到一旁,说道:“雨固然停了,但门路还是泥泞不堪的,不适合驱车行路。故而你先在此处歇息一白日,待过午再回苏家。”
公然,此次切完脉太医神采凝重起来,回身向陆錦珩回禀:“世子,苏女人她……”
“是。”太医清算好药箱,背起退下。
“嗯,那就下去熬药吧。”
“如何,无大碍吧?”陆錦珩将太医堪堪开口的话打断了。
她每天被陆錦珩欺负不算,还得被陆錦珩的仇敌欺负,夹在中间两端受虐,何如她还只是原主在陆錦珩心中的一个替代品!
船老迈直起家子来先是一愣,好似奇特陆錦珩为何会晓得,而后便实诚的点点头:“有!本日有个叫王老二的船夫没来,常日他都是一早就来的。”
陆錦珩朝床上的苏鸾笑笑,走到桌前端起那碗不太烫了的米粥,坐回床畔:“来,先吃点儿东西,不然空肚饮药损及身材。”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叩门,陆錦珩接过太医的药来唤醒苏鸾,给她喂药。
——她只是个垫背陪死的。
想着想着,两行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苏鸾拼力禁止着内心的委曲和惊骇,可还是粉饰不了那么完美。
船老迈虽不知陆錦珩的身份,但看这些侍卫便知来头不小,加上侍卫盘问时扣问他的那些话,他也模糊猜到是有朱紫在他的地盘儿遇险。
太冤了!
进入舫屋后,小几上备好了茶水。而陆錦珩因着在淞阳楼时吃多了酒水,并不觉口渴,故而未饮。苏鸾倒是饮了。
陆錦珩双眼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子狠厉。
他一见陆錦珩便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大人饶命啊!小的真的甚么也不晓得……”
陆錦珩便命道:“你们去查查淞阳湖停靠的船只都是由甚么人来办理,然后带此人来见我。别的看看昨晚的船夫可有失落的。”
这便是留在陆錦珩身边,所要承担的风险么?苏鸾裹着被子却浑身颤栗。
苏鸾悄悄回了床上,钻进了被窝里,他将方才听到的事情又在心中捊了一遍,只觉脊背森凉!
看着太医退下,陆錦珩眼中阴鸷更甚。
化骨散……听起来就很短长的模样。
“这小二如何这么笨?”
陆錦珩只当苏鸾还是沉浸在先前的梦魇里,边一勺勺喂着药,边言语开解:“苏鸾,我命人寻访了一名法力非常高深的碧水老道,据闻他每隔八年才下山现世一回。过几日你病好了,我让他给你做个法。”
苏鸾伸手指着那碗粥,满满的嫌弃:“这……这算甚么米粥?底子就是生米泡水吧!”
望着那扇关上的木门,苏鸾心下惴惴。既为陆錦珩莫名而来的不悦,也为先前太医切完脉时那奇特的神情。
以是应当是故意人暗中粉碎了船只,又想体例遣散了别的的船夫,才引得陆錦珩上了那人的画舫。
陆錦珩随便打量了船老迈一眼,冷声问道:“本日可有失落的船夫?”
细思昨晚泛舟前后,公然到处透着蹊跷。只怪他色令智昏,当时满心只在花前月下,竟一时粗心失策了。
比如随时能够射进屋来的一支暗箭……
苏鸾眉间敏捷漫上一层愁色,刚开口想说甚么,就被陆錦珩抢了话去:“你且放心,你爹娘那边我一早便命人去申明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