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陶真却无涓滴忧色,细细算来周弘文是光帝的孙子,处在大庆朝最顶层的圈子,而他只不过是个浅显面馆老板之子,身份上是天与地的辨别。
陶真眼神微动,双手不由握紧了拳头,后又缓缓松开,随后深吸一口气,接过弓箭对着不远处的苏锦楼随便射了一箭。
之前的恋慕妒忌也都变成了怜悯,可一想到他们自个儿也要插手比试,顿时生出一股同病相怜之感。
陶真头一次遇见如此高贵的人物, 心中忐忑多于欣喜, “少公子有礼了,鄙人便是陶真。”
但是在与陶真擦肩而过之际,陶真清楚听到两个字。
“这才对嘛!”周弘文轻视的笑了一下,“我最是讨厌那些个繁文缛节,夸你你就接着,说那些个自谦的话有何意义?”
苏锦楼起家接弓,信誓旦旦的包管,“必会正中目标。”
周弘文对苏锦楼非常看不上眼,“你说你情愿为本公子代庖?”
“既然已经比试了诗文,接下来无妨就比试一下技艺,众位学子可有贰言?”
现在苏锦楼的吹嘘将他推上了高台,如果他对峙亲身了局,要脸面就不能伤陶真,伤陶真就意味着当场出丑。
周弘文见陶真答允下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现媚了,“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君子六艺射以观得,明天我们就来比试射艺,权当是为此次宴会添一个乐子。”
陶真额头盗汗澄澄,汗水顺着发际滑落而下,他抿了抿嘴,“回禀少公子,我并不精通技艺,如果勉强出场不过是贻笑风雅罢了,这一场武试,我主动认输,权当一个垫底的便罢了。”
这一箭一看就不大走心,箭矢落空,很多人都感觉陶至心太软,人家苏锦楼都明言要“正中目标”了,你陶真竟然还部下包涵,真是气煞人也!
周弘辞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陶真是谁?”
上首的周弘文哈哈一笑,讽刺的说道,“真没想到陶学子射箭技艺如此之差,府学里的学子难不成都是这般上不得台面?”
“嘿嘿!小人苏锦楼,拜见公子!”苏锦楼一脸奉承,迫不及待的对着周弘文行了跪礼,言行举止与奴颜婢膝的小人普通无二。
周弘文放心了,本来此人还真是来替本公子出气的,既然这苏锦楼包管不会射空,那么必然会让陶真吃些苦头,如此一来既能不落本身的身份,又能出一口恶气,实在是一举两得。
周弘文眼神明显灭灭,看了苏锦楼一会儿,见对方仍旧是先前那副献媚奉迎的模样,不由暴露核阅的目光,“苏锦楼,你说你为本公子代庖,如果你箭箭射空,岂不是更显得无趣。”
不待别人出言反对,周弘文大手一挥叮咛道,“来人,拿弓箭!”随后又对底下惶恐无措的陶真说道,“陶学子,此次就由你我先为世人树模,你感觉是我先持弓射果子,还是你先来呢?选吧!”
陶真一想,如果比试君子六艺,本身插手也并无不成,归正他和其他学子的程度都差未几,即便当真技不如人只得了垫底的名次,那也没甚么可在乎的,今后多尽力便是。
苏锦楼对劲洋洋,下巴扬起,恨不得鼻孔朝天的看人,“你哪位啊,管得着吗?再说我啥时候说要伤他?我说的是射果子。”随即嫌弃的推了那位义愤填膺的学子一把,“滚一边去,别碍着我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