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郡主沉默地打量着对方。
江晚晴有的是耐烦,等宝儿端着热茶上来,倒了一杯,她接过手里吹凉了,悄悄抿一口,才道:“当年我年幼无知,和摄政王确切有些来往,但向来守礼,并忘我交。厥后,我既嫁给了先帝,心中便只要他一人,先帝待我宠嬖有加,我待先帝,更是一心一意。”
晋阳郡主冷着脸,甩开她的手,仍然直视着江晚晴:“好,我就听听你如何抵赖。”
“郡主!郡主使不得!”
晋阳郡主怒道:“你强词夺理,曲解我的话!”
江尚书晦涩地吞了口唾沫,道:“摄政王多年来镇守北境,威震四方,劳苦功高,大夏能得王爷这等将才,是为国之大幸呐!”
帝王真正的老丈人……可不就是皇后的父亲?!
江晚晴抬眸,目光如夏季雪色,映在她的身上,不带温度:“我也唤我兄长们大哥二哥,莫非我对他们也有情义不成?”
一名稚气的宫女和一名清癯的小寺人从里间出来,站在江晚晴身后,仿佛不知是否应当给客人上茶。
江晚晴便不说话了。
江晚晴浅笑:“他听不听的见不要紧,总会有人闻声的。”
晋阳郡主不耐烦道:“你和先帝如何,又干我何事?你是惯会在男人面前装模样的,可我晓得你的真脸孔――”她恨恨地剐了座上的素衣女子一眼,冷冷道:“我奉告你,你现在悔怨,也晚了!别白搭心机。”
秦衍之淡笑:“怎是胡说?”
跟入殿中的碧清拉了拉晋阳郡主的衣角,紧拧着眉唤了声:“郡主……”
江晚晴微微变色,冷然道:“郡主,我此生独一心悦之人,现在躺在永安殿的金棺中,我是先帝的正宫皇后,望你自重。”
正内心七上八下的,惊奇不定,忽听江晚晴唤道:“小容子。”
恶心, 讨厌,黏黏糊糊的。
这句话好像一声闷雷击下,江尚书脑筋里嗡的响了下,几近站立不稳,骇然看向不远处年青的男人,佯装平静:“秦大人,这话可不能随口胡说。”
宝儿气道:“娘娘!”
方才江晚晴的话,宝儿和容定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容定兀自沉默,宝儿却打动得热泪盈眶,认准了先帝风骚花心,江皇后痴心不改,俄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滴下两行清泪:“娘娘,可惜先帝……再也听不见您的话了!”
身后的容定神采一变,深深凝睇着她的背影。
晋阳郡主轻视地扫过她,不屑于和主子说话,只问江晚晴:“你敢说不是吗!”
晋阳郡主咬了咬牙:“我顿时就去!你说过的话,我会一字不漏的对王爷说一遍!”
江晚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全由得你。”
晋阳郡主更加对劲,脚步不断,突入大殿。
江尚书愣住,思路飞转。
江晚晴悠然一笑,道:“宝儿,上茶。”
江晚晴容色冷酷:“你所谓的各种,又是指的甚么?摄政王畴前是圣祖天子的七皇子,身份高贵,家母和李太妃又是旧识,我经心待他,不是应当的么?”
容定嘴角抽了抽,上前一步:“……娘娘。”
秦衍之仿佛明白贰心中所想,淡淡道:“江大人,历朝历代帝王后宫三千美人,真正称得上国丈的,可就只要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