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山庄的宴会厅最是气度,墙上一排排雕着牡丹花图样的灯架,照得厅里如同白天。上首的位置空着,下首两排八个位置坐着都城的纨绔后辈们,每小我身边都有一名清丽才子相陪,推杯换盏间,谈笑晏晏。香君操琴,玉拂伐鼓,厅中心一名绿衣女子翩然起舞。
“看来,本王是扰了诸位的雅兴了。”瑞王笑道,“都免礼吧。”
瑞王斜斜地往椅子上靠,早有丫环把怀里的鹅绒软枕垫鄙人面,瑞王靠在软枕上,手支着头。另有丫环上前把桌上的酒杯撤下,摆上了瑞王常用的虎魄杯,此杯通身透着紫红色的光,上面雕着含苞待放的荷花和垂着露水的荷叶,甚是精彩。
李言松醒了过来,笑道:“见了红芷,哪另有魂儿?早被勾去了。”
岳风晨回身笑道:“十大花魁如此就齐聚一堂了,大师持续乐吧。”
“李兄但是急了?九位花魁,愚弟都给你请来了,还能差你个红芷不成?”泰裕伯家的二少爷岳风晨笑道。他是此次宴会的仆人,本来应是坐在最上首之位的,现在却坐在左边第一名,很明显那上首的位置是留给一个身份极其高贵的客人的。
瑞王偏过甚,扫了一眼上面立着的十大花魁,眼神定在了前面中心穿戴红色纱裙的红芷身上,轻启薄唇:“比来坊间可有甚么新曲?”
一曲奏罢,瑞王指着那只猫道:“方才吹奏时,此猫听得甚是当真,莫非猫也懂乐律不成?”
岳风晨一看瑞王成心红芷,赶紧催着红芷答话。
坐在右边最末的礼部侍郎之子李言松,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打了个酒嗝:“这十大花魁已然来了九位了,还差着魁首红芷女人呢?”
“可见红芷这魁首是名副实在了。”岳风晨端起一杯酒,走到红芷面前,笑道:“你来迟了,罚你一杯。”
瑞王哑然发笑,猫也懂乐律?
岳风晨低声道:“今儿我有高朋,你可给我服侍好了,少不了你的赏。”
红芷闻声提到了本身,赶紧又要起家施礼,瑞霸道:“免了。”
水云闲眯起眼睛扫了一圈屋里丢了魂儿的男人们,低头在小玉的臂弯里蹭了蹭。呵,陋劣的男人们,单是边幅就能把你们迷成这个模样,你们如果听了我们红芷操琴,那还了得?
“便是神仙也没这般安闲了。”座中一人笑道。
“弹来我听。”
瑞王视野一向没有从招财猫身上移开,这一幕被他尽收眼底,不由笑道:“它倒像是活力了。”
瑞王嘴角带笑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只点头晃脑的猫,听完了整首曲子。
声音仿佛清脆啼鸣的黄鹂,钻入李言松的耳朵里,令他不由呆住了,荷香推了他一把:“爷,你魂儿呢?”
水云闲气得怒瞪了畴昔,你他喵的才是牲口呢!
水云闲没见过这等美好的杯子,伸着猫头看了好久,又看了看瑞王那闲适的姿势,不由感慨,若能活得这般邃密有情味,也不枉白活一场!
“李兄此话不假,怕是这屋里人都失了魂儿了。”座中一人笑道。
红芷低眉含笑,双手接了酒杯,侧身一饮而尽。
水云闲正听到鼓起处,琴音俄然断了,内心有些恼。屋里的人都低着头跪在地上,她当然不消跪,她是一只猫啊,谁会要她跪,这时候想想,当一只猫还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