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紧紧地攥动手里的纸片,指甲都嵌入到了肉里,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去茶庄!”
“那你岂不是亏大了, 今后要娶一个甚么都不会的王妃。”纪云闲昂首看着他,眸中带着期盼, 想听他说些甚么。
王掌柜按例要迟延一下时候,笑道:“夫人可贵来一次,可想尝尝这茶庄驰名的绿茗?味甘色淡,喝上一口满口溢香。”
纪云闲提了提沉甸甸的凤冠,嘟哝道:“这东西都雅是都雅,但也太沉了吧,带上一天脖子都要断了。”
“你为何不白日光亮正大地来, 偏要早晨偷偷摸摸地来, 仿佛我们有甚么私交似的。”纪云闲偏过甚,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听着一声一声的心跳声, 闭上了眼睛。
小厮赶紧把信连同玉扳指一块呈上,泰安侯接过信,打发了那小厮走,调转头去了回廊拐角处,摆布看了看无人,抖抖索索地翻开了那封信——
纪云闲每日在西院遴选送过来的各种金饰,鞋样,被样……总之结婚时用的东西,每一样王氏都把好关后再送过来让她选,每天遴选东西的确挑花了眼,起先两天还感觉风趣,今后只觉头晕脑胀,只得乞助哥嫂。
小丫环归去复命了,泰安侯探出身子往水里看去,大部分纸屑因为沾了水,缓缓地往水底沉去,仍有几片飘在水面上,泰安侯从树上掰了一根树枝在水里搅了搅,看着那纸屑都沉下去了,才扔了树枝,出门去了。
“罢了,为了都雅,我就忍一忍。”纪云闲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三哥帮我选一个吧。”
“就是奴婢一见到侯爷,侯爷就急得把手里的碎纸都扔进了水里,没跟奴婢说两句话就吃紧忙忙出去了。”小丫环照实答道。
王氏不与他闲扯,直直地问道:“侯爷呢?”
言下之意:“我很想你,每天从早比及晚都等不到你。牛郎织女尚且能够一年一次鹊桥见呢,你若再不来找我,我就去你家门口等你。”
白子秋低头悄悄吻了吻她的发:“别人我都不想见, 只想见你。”
纪云闲抽脱手,一把推开了他,背了畴昔:“你回吧,我要睡了。”
纪云闲悄悄捶了他一下,转了话题:“我晓得你担忧太子妃她……实在已经没事了, 太子妃现在必定感觉, 我是个不学无术、腹内草泽的野丫头了。”
纪云闲仰起脸,不满道:“那你白日为何明显到门口了,又要掉头走, 害得我……”说了一半,纪云闲俄然住嘴,低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刚缩出来,被子就被白子秋一把抓了下来,唇边的笑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就被逮个正着,躲又没处躲,脸上便烧了起来。
白子秋捏了捏她的粉颊, 叹道:“那有甚么体例, 现在悔怨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