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忍无可忍之际,干脆把册子仍给了纪文松:“这个你交给你了!”紧接着又向管事婆子们叮咛道:“这些天大师也都累了,今个儿歇一会儿,都归去睡个回笼觉,一个时候今后再来议事。”
泰安侯这下看不大明白了,如何本身都老诚恳实认错了,夫人反而更不欢畅了?
王氏回身接过那本册子,呈至泰安侯面前:“这是来宾名单,你瞧瞧有没有漏下的?”
王氏早收回了那般和顺的模样,瞪圆了眼看着泰安侯,泰安侯在她的谛视下,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局促不安。
……
俄然有人塞了一条红绸过来,纪云闲把它握在手里,红绸被人悄悄一拉,她有些发楞,是他吗?
这日凌晨,在主屋里,王氏如平常一样把任务安插下去,纪文敬拿着册子递了过来:“娘,这是我拟的来宾名单,请您过目。”
门外俄然一阵脚步声,如柳从速喊道:“仿佛有人来了!”
王氏在他胳膊上悄悄拍了一下:“别帮衬着按肩膀,腰――腰疼!”
白子秋一步步走到床边,看她那盖头盖得混乱,就知她已经揭下来过了,这是慌乱中又盖上的。
泰安侯怔了怔,待反应过来以后,高兴地差点要从床上跳起来:“我还觉得……我还觉得,刚才就我在爽,本来夫人也觉着美呢?嘿嘿,嘿嘿……”腰也顾不得按了,泰安侯躺在王氏身侧一个劲地傻笑。
白子秋悄悄一笑,揭开了盖头:“就等不及我来揭吗?”揭开盖头,只见面前人儿眉色如黛,秋水含波,肤莹肌润,红唇诱人,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娇媚之色,见她红唇微启,似是在说甚么,他已听不到了,手中盖头一抛,俯身吻了上去。
待满屋子的人都尽数散去,王氏叫丫环们全都退下,等屋里只剩了他们伉俪二人时,才放开了吼道:“给你脸你还上脸了不是!”
万事筹办安妥,终究到了结婚这一天,一向安逸了很多天的纪云闲,本日想躲也躲不了了,天还未亮就被叫起绞面上妆,那沉甸甸的头饰一戴,想歪着头眯一会儿都眯不了。
泰安侯赶紧往下摸去按着腰,一边按腰一边态度端方地认错:“都是我不好,我不长记性,夫人信赖我,今后再也不会了。”
王氏嫌恶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脸上的口水,正要开口骂他,却被泰安侯抢先道:“本日真是畅快!”
泰安侯一愣,从背后把王氏紧紧抱在怀里。
谁曾想现在到了这把年纪,再一试初时之事,疼虽疼, 竟从疼中品出了别样的滋味。
王氏扫了一眼满屋子的坐着的儿子儿媳和下人们,晓得本身又犯了老弊端了。只好调了调息,换上了笑容,迈步上前到角落里把泰安侯扶了起来,送至本身身边的位置做好,柔声道:“侯爷,你好端端地坐到那边做甚么,这个位置才是你的。”
夜凉如水, 月色洁白, 藕合色幔帐里倒是一片温热旖旎,一阵喘气后, 王氏趴在床头, 转头瞪了泰安侯一眼,怨道:“哪有你这般用蛮劲儿的, 弄得我都快散架了, 浑身都疼。”
王氏才品出些滋味来,就听他说“今后不会了”,转转头嗔了他一眼,不知说甚么才好,又气呼呼地扭了归去。
泰安侯叹了一声,趁着这会儿的氛围,吐出了压在内心好久的话:“我晓得,秋娘这事儿,夫人忍了很多委曲,都是我自做的孽,倒叫夫人替我担着,我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