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留步,”余嘉走到傅鼐跟前,从袖中取出几张银票递了上去,“小人来的仓促,未及布上厚礼,还望大人包涵。”
福晋略对劲地点了点头,转而又道,“迩来气候热了些,王爷胃口可好?厨房送去的饭菜,可都对劲?”
门外廊下,小英子缓缓地吐出口气,一手拄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满天繁星。如许温馨平和的日子,如果能一向过下去就好了……
“小人明白,小人必然经心极力为王爷办事,”余嘉几次点头道。
“贴身的多是张保、张起麟、小英子、库魁几个,”苏伟低下头恭恭敬敬地答道。
恰好余嘉不知内幕,只当车上的人没有言语,是在等着台阶下,便赶紧接话道,“对对对,都是小人粗鄙,这贩子间整天吃吃喝喝的,可不染了一身的铜臭气,再好的琴音都听不入迷韵来了。财东别看胜容对您客客气气的,在徽州时那些官老爷请他去教琴,都得看他的神采。我们商号里的琴师都分外金贵,跟那酒楼饭店里卖唱的可不一样。明天,也是苏财东气质不凡,让他见着了投机的。如许,您明天如果得空,小人这就去京郊安排。”
小英子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一百两,不讲价!”
东小院
苏伟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勉勉强强地爬起来。
苏伟冷静地转头瞪了门口的小英子一眼,转过身道,“人家慕辞是书香家世出身,为了还家里的债务才被迫卖身的。现在聪明无能的账房不好找,再说不是你奉告我慕辞出身明净,是个可用之才的吗?”
吴雪松紧皱了眉头,还未开口,包厢的门被人从外推了开。
“掌柜的不必客气,”傅鼐并未收下银票,直接回身向外走道,“想讨王爷欢心,二位掌柜只要服侍好了苏财东便是。”
吴雪松牙关一咬,上前一步道,“吴记高低愿为王爷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行啦,行啦,”苏伟挥挥手,穿好袍子往外走,“我是去福晋院里,又不是去甚么龙潭虎穴,你们都给我消停点儿。”
苏伟迈进屋门,冲坐在正堂上的福晋施礼道,“主子苏培盛给王妃存候。”
“我如何收了如许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门徒!”苏伟被四阿哥按到榻子上,扯着脖子冲四阿哥吼,“都是你把小英子训坏了!你就是整天找茬干那儿事,我都三十好几,老胳膊老腿了,你还见六合折腾我!”
苏伟略一征愣,赶紧俯身道,“那都是主子该做的,不敢求甚么夸奖。”
福晋微浅笑了笑,一手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我听前头的主子说,苏公公比来常出门办事,那王爷身边惯常都是谁服侍着?”
“这,这又不是我乐意的,”苏伟咽了口唾沫,“再说,我也没想去啊。”
东小院书房,四阿哥一手跨在椅背上,一手重敲着桌面,地痞相实足地冲屋子当中的硬挺起脖子的苏至公公道,“月上柳梢头,人约傍晚后……真是好生的入诗入画啊,苏财东!”
“掌柜如何说话的,”一向垂首不语的男人渐渐仰开端来,苏伟这才重视到他眉心有一点红痣,给本来清秀白净的面庞平增了两分娇媚。
康熙四十九年
四阿哥横了苏伟一眼,靠在软垫上,“爷又不是没应过,当初爷也想就算做不成伉俪,好歹能做家人,但是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