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至公公吃惊地向后一蹦,被四阿哥单手扶住,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道,“真是年纪越大,胆量越小了,把稳再摔破膝盖!”
“什,什,甚么人?”苏伟下认识地攥紧手中的灯笼,向黑暗中一晃,一个小小的人影被月光拉得老长,惨白的面孔呈现在一片浓绿中。
“也只这两个月罢了,”四阿哥看了胤衸一眼,“等皇阿玛返来,你也要迁到阿哥所去了。这两个月住在四哥这儿,可不是让你玩的。皇阿玛叮咛我,好生教诲你,再像畴前那般恶劣,四哥这儿但是不包涵面的。”
“女儿去了裕亲王府,”茉雅奇冲四阿哥行了一礼,“今儿在舒舒格格那儿传闻,阿玛此前护送圣上出京又碰到刺客了,可曾受伤?”
“胤礼晓得错了,”十七阿哥连连点头,又像模像样地冲四阿哥拱了拱手道,“四哥快些归去歇息吧,胤礼不再混闹了,等明天胤衸醒了,我再去看他。”
见大格格的视野落到了本身身上,兰青倒还晓得轻重,恭恭敬敬地行了全礼后,语意不明地开口道,“还请大格格恕罪,我们二格格想要块儿玉石镶络子,侧福晋那儿开了票据,让奴婢从速去库里取,这才冲撞了您。哦,对了,传闻大格格想要那块儿岫山玉打镯子,现在恐怕得等等了。我们二格格给王爷打的百枝柳叶结,就差这么一块儿碧绿色玉心儿了。”
“是茉雅奇啊,”四阿哥弯了弯嘴角,“这是往哪儿去了?”
四阿哥叹了口气后,开口道,“胤礼本年也十一了,他自小便不如胤衸那般深受皇阿玛宠嬖,生母陈氏又是宫女出身、身份寒微,加上与他年纪相仿的几位阿哥都是王朱紫所生,他不免受伶仃。这些年下来,心机必定要比旁人重些。估计也是因着前次他跟胤衸的抵触,这回传闻爷过来了,特地跑出来做个忠诚的模样给爷看的。”
康熙四十六年
四阿哥嘴角轻斜,也未再言其他,冲两位施礼的小阿哥摆了摆手,举步向外走去。
苏伟行动一顿,鼓起腮帮子抿了抿唇道,“我那是有启事的,被十七阿哥吓到是刚巧!”
四阿哥身上一紧,低头拱手道,“儿臣遵旨,请皇阿玛放心。”
“哟,奴婢还当宝笙姐姐甚么时候这般凶暴了,本来只是个粗实的丫环啊,”兰青嘴角一弯,语气尽是讽刺。
“哎呀,”苏伟摘掉帽子,胡乱地挠了挠脑袋,“不就是一个孩子想在大人面前多表示表示吗?哪有那么庞大!”
胤衸大半夜的建议了高热,住得比来的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也都赶了过来。
“阿玛!”一个清脆的声音自拱门后响起。
“白芍!”茉雅奇秀目一瞪,厉声打断白芍的话,兰青却已经气得涨红了脸,冲茉雅奇仓促行了一礼后,回身便走了。
“殿下,”得麟抿紧了嘴唇,跪到榻前,很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芍颇不平气地上前一步道,“一块儿岫山玉有甚么奇怪的,我们大格格刚得了十八阿哥的羊脂玉配,成色比内贡的还好。你们便只扒着库里那点儿东西吧,外头谁还记雍亲王府另有位二格格啊——”
康熙爷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后,又开口问道,“明天那帮刺客,你可有甚么眉目?跟当初行刺你的六合会反贼可有甚么不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