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愣,转头看着苏伟锃亮的大眼睛,“爷说过这话吗?醉话不算数的——”
“我每月的月例已经是用不了的用了,”诗玥悄悄勾起唇角,“我见你日日忙进忙出的,都是因着铺子上的事儿?”
“可,”诗玥抿了抿唇,“苏培盛到底是个主子,你何必——”
八阿哥的卧房内,满盈着一种让人堵塞的压迫感。
“弘盼?”四阿哥眨了眨眼睛,“你明天碰到钮祜禄氏了?”
“是啊,”钮祜禄氏点了点头,“我估计,凭王妃的性子必定会挑一个端方结壮的老寺人,而耿氏一贯低调,也不会跟我明着抢。弘盼到底是王爷的宗子,我如果求了,王爷必将会——”
苏伟仰着头看了一眼四阿哥,磨蹭磨蹭怀里的枕头道,“我明天抱到弘盼了,软绵绵的,还冲我吐了个泡泡呢。”
“我有甚么体例,”钮祜禄氏长叹口气,一反刚才的明丽神采,“王妃给王爷生下了嫡子,今后的出息自是不消说。耿氏的三阿哥是早产,王爷如何也要多存眷些。反倒是我的弘盼,一转刚出世时的贵重,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爷累了,明天早点睡吧,”四阿哥翻身下榻,筹办进屋。
美好的情致仿佛渐入佳境,本该尊崇本能,保持一段时候的情之融会却在一阵诡异的颤栗后戛但是止。本来含混羞赧的氛围,刹时难堪至极。
八阿哥目光寒凉,刘鹤没有再说下去,低下头专注下针。
“那真是有劳苏公公了,”钮祜禄氏也没客气,回身坐到榻上,让乳母将弘盼递给诗玥,又转头问苏伟道,“王爷日日忙着,不知现在身材如何了?之前大病一场,本年夏季得尤其谨慎才是。”
苏伟带着两箱皮货进了诗玥的小院,絮儿将东西收下,引着苏伟一起进了阁房。
钮祜禄氏抿了抿唇,低头深思了半晌,哑着嗓子道,“那我再考虑考虑……”
“苏公公办事,我们天然是放心的,”钮祜禄氏接过絮儿递上的热茶,转头冲诗玥道,“之前钱氏那件事,苏公公措置很多安妥啊,亏我们跟王妃还在那儿四周想辙呢。”
“主子给——”
苏伟顿了顿,没理睬或人醋意满满的问句,持续沉浸在莫名的镇静里,“我好久没有抱过那么小的孩子了,第一次抱仿佛还是大格格刚出世的时候吧,不过也只抱了那么一次。你别看弘盼还是个婴儿,抱起来但是很有分量呢。”
“小主放心,王爷的身材,主子们断不敢再有疏漏,”苏伟哈腰拱了拱手。
十一月末,雍亲王府
“但对茉雅奇老是分歧一些的,”钮祜禄氏正了正身子,“我想过了,等弘盼再大一大,我就向王爷祈求,让苏培盛做弘盼的谙达寺人。”
“干甚么呢?”四阿哥脱了外袍坐到榻子上,“像个孩子似的,也不怕被人瞥见。”
诗玥抿着唇角点了点头,悄悄垫了垫怀里的弘盼后,悄悄看了苏伟一眼。
一阵让人惶恐的沉默后,刘鹤连着他的药箱都被掀翻在地上。
“就姐姐一味地惯着他,”钮祜禄氏这回倒没禁止,看苏伟迈着僵尸步,把弘盼送到诗玥身边。
“你就听我一句吧,我总不会害了弘盼,”诗玥语重心长隧道,“再说,就算王妃、耿氏不会用苏培盛,但若你真的开了口,人家内心总要犯嘀咕。弘盼是王爷宗子,你信赖我,王爷不会忽视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