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末,四爷府
“那姐姐你呢,”钮祜禄氏放下碗,眨了眨眼睛,“说好了我们一起住正屋的,你搬没搬到西三间去?”
“还不是姐姐惯的,”钮祜禄氏接过慕兰递来的补品,一勺一勺渐渐地喝着,“这孩子一出世就让他额娘吃尽了苦头,我就不乐意哄他。”
“主子,”傅鼐蹙了蹙眉,抬高声音道,“既然佟佳氏已遭此大难,与八贝勒也生了嫌隙,不如我们——”
“额娘见到弘盼了吗?”茉雅奇扬了扬秀眉,“钮祜禄格格出产时,嬷嬷不准我们靠近。这几日府里又总有拜贺的人,阿玛、福晋都忙得很,我跟伊尔哈一向也没机遇看看小弟弟。”
“那孩子我是见到了,”宋氏勉强地弯弯嘴角,“圆头圆脑的是个有福分的模样,就连福晋一见都非常喜好呢。”
钮祜禄氏抿着嘴角,用力地点了点头,抓着诗玥的手摆布晃了晃。
“哎哟,这真是让人恋慕,”乌雅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唇角,“两位小格格对福晋恭谨又孝敬,现在府里添了大阿哥,等福晋肚里的——”
傍晚,福晋院里
说话间,茉雅奇、伊尔哈已经迈进了内厅,“女儿给母亲存候。”
李氏屋里,伊尔哈将裱好的画显摆给本身的额娘看。
“额娘不要想得太多,”茉雅奇与宋氏坐到榻上,“这两年,阿玛对额娘的看顾也不算少。只是当下,环境特别了些。李额娘有侧福晋的位分,不是也得跟您分一个院子吗?”
“女儿现在可乖了呢,不是之前的模样了,”伊尔哈扬了扬头,小大人般地坐到榻子上。
“那就好,”茉雅奇悄悄叹了口气,“一转眼,弘晖走了一年多了,我倒真但愿这个弟弟,能给府里多添些活分气儿。”
“姐姐老是见外,”钮祜禄氏嘟囔了几句,却也没多对峙,转而压了压嗓音道,“耿氏这回有孕也真是奇巧,算来算去,就是四阿哥年关时在她那儿住的一晚。我身边的嬷嬷都说,耿格格必定是用了甚么坐胎的秘方,才气这么精准地一举得子。”
“那就好,”年氏缓了口气,“福晋与耿格格月份都不大,今后还得劳丁大夫多往两端跑跑了。”
“哎呀,姐姐,我跟你说端庄的呢,”钮祜禄氏往上拽了拽被子,“万一耿氏那儿真有秘方呢?这回趁着我搬出来,耿氏怀着孕一小我住在院子里,姐姐就多去照顾照顾她。我看那耿氏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到时——”
耿氏抿着唇抚了抚小腹,“大阿哥敬爱的紧,福晋身子又不好,妾身也不肯贝勒爷再为我用心。有侧福晋照顾着,妾身怀着这个孩子就能更放心些了。”
诗玥非常无法地摇了点头,“我本来就住在配房里,处所也宽广,就不转动了。你安生地带着弘盼住在正屋,弘盼是我们贝勒府的大阿哥,一星一点都怠慢不得。”
乌雅氏与乌喇那拉氏嘉仪陪着福晋用了晚膳,主子们刚撤去桌子,下人来报,两位小格格来存候了。
“甚么事儿?说吧,”李氏扬了扬眉。
年氏弯了弯嘴角,也再未说甚么,刚好侍女端了安胎药出去,便从速叮嘱着耿氏趁热喝了。
乌雅氏僵在原地,茉雅奇笑了笑道,“伊尔哈你又率性了,姨母如何说也是母亲的长辈,如何能掌嘴呢?再说,不知者不怪。不过,嘉仪蜜斯倒是很明事理,就是发起的晚了些。这不知情的,怕是会觉得嘉仪蜜斯想我阿玛的一时忽视,教唆我们父亲跟母亲的干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