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氏一声轻笑,脚下倒是未退半步,“我说王爷如何让我们娘家人陪着王妃待产呢,这如果我们不在,得被你们欺负成甚么样啊?先是莫名其妙地叫走了丁大夫,这回竟打着格格生孩子没处所的幌子,让我们王妃搬到里间去!王妃才刚出产完啊,太医都说王妃伤了元气,要经心疗养的。你们这是拿王爷的子嗣来要我们王妃的命啊。”
“大夫人,事发俄然,我们也是没有体例,”年氏看了一眼厚厚的门帘,心知福晋此时大抵是听不到内里人说话的,“耿格格怀的也是王爷的孩子,如果有甚么不好,谁都担待不起。”
“好,”李氏又跟着年氏出了小厅。
七月二十八,雍亲王府
“苏培盛,你好大的胆量!”苏努涨红了一张脸,指着苏伟的手都微微颤抖,“大庭广众之下唾骂朝廷官员,你晓得是甚么罪恶吗?我今儿个是奉旨来雍亲王府办事的,你平白禁止不说,还肆意热诚与我,你这是抗旨不尊!”
张保悄悄拍了拍苏伟的肩膀,把苏伟的手掰了开来,“苏公公,你歇一会儿吧,我们来看着主子。”
因有太医在场,苏伟只是呆呆地站了起来,靠在床柱上,仿佛刹时老了几十岁。
“我说年侧福晋,你这是打的甚么主张啊?”乌雅氏捏着帕子,神情尽是讽刺,“你传闻哪个王府里头一个暖房两小我用啊?王妃是要在这屋子里坐月子的,让别的一小我闹得尽是腥气,那还能呆吗?”
京郊大粮庄
“大夫人!”年氏语气一扬,打断了乌雅氏的诘责,“我们尊称你一句夫人,不过是看在你是王妃长嫂的份上。但我与李氏都是入了宗人府籍册的,是雍亲王府名正言顺的侧妃,你一无诰命、二无爵位,见到我们是理应作揖施礼的。现在,句句霸道、在理指责,大夫人这是在逼着我叫人把你拿下吗?”
罗大夫一时征愣,随即低下头道,“也是我们学艺不精,那些病人,前后病死了……”
苏伟遣走了其别人,单独坐在四阿哥身侧,用沾湿的手帕一点点浸润四阿哥的嘴唇,“你不会死的,你也不能死。你是将来的雍正爷,是清朝少有的明君呢。我再也不拖你争位的后腿了,我们都按汗青里来好不好?你不要莫名其妙地抱病好不好?”
“主子?”苏伟仓猝跪到脚榻上,盯着四阿哥的眼睛,“你醒了?主子,胤——”
几位小主脚步仓促地进了内厅,耿氏正□□着靠在侍女身上,两腿下已流出了很多血水。
“苏公公,下官先回府衙为王爷将城西的大夫请来,”施世纶转而冲苏伟道,“待王爷身材好些,还请苏公大众同施谋调查。”
“哟,李侧福晋,”乌雅氏弯起嘴角,“王妃刚给王爷生下了嫡子,您就在产房外头大吵大闹,还口口声声为王爷子嗣着想。如何,耿格格的孩子难不成比王妃的孩子还高贵吗?这暖房里如果沾了血腥气,今后惊着了小阿哥,你们又有谁担待得——”
康熙四十五年
苏努行动一僵,回顾却见苏培盛神采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显早晓得敖格会参与出去,顿时满心气愤,“敖侍卫,我等也是奉旨而来调查雍亲王突焦炙病之事,现在只是想将王爷身边的主子带走调查,并偶然打搅王爷疗养,还请敖侍卫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