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四年
张廷玉闻言赶紧起家,拱手施礼道,“多谢贝勒爷汲引,卑职定尽力以赴为贝勒爷办事。”
四阿哥弯了弯唇角,回看了完颜罗察一眼,“这一点大人量力而行就是,胤禵尚在禁足当中,待到年关,皇阿玛就该放他出来了。大报酬胤禵岳丈,也不能全然不考虑他的态度。”
“哪儿那么多废话,快滚,”苏伟绷起脸,叉着腰做恶妻状,张起麟下了车犹自嘟嘟囔囔的。
四阿哥点了点头,一手扶起张廷玉道,“你的为人爷内心清楚,你我之间勿须这般客气。”
“老八府邸四周的那些人是苏培盛安排的?”四阿哥皱起眉头,有些惶惑然地站在书架前。
一行人进到堆栈,寻了靠窗的桌子坐下,王相卿亲手沏了红茶,兑上牛乳,一时候堆栈的一楼尽是奶香。
“你在内阁任职也有一段时候了,”四阿哥放下筷子,“现下,刑部侍郎有个缺儿,凭你的资格和才气就任也是绰绰不足。爷筹算通过兵部尚书马尔汉替你向皇阿玛保举,不知你意下如何?”
“是,”张起麟低了低头,“苏公公说,不希冀有甚么大用,能给万岁爷内心留个疑影就行。”
“贝勒爷客气了,”完颜罗察低了低头,“海锋借十四爷的光能在贝勒爷的府上行走,是卑职一门的光荣。迩来,朝堂局势风起云涌,卑职身在礼部也听到了很多动静,不知贝勒爷对太子废立一事如何对待?”
“那就有劳大人操心了,”四阿哥抿了抿唇角,完颜罗察俯身恭送四阿哥拜别。
果不其然,未到傍晚,内阁代为传下圣旨——
十仲春初,早朝上因太子废立而针锋相对的两派已是剑拔弩张。
日头未至晌午,冬初的暖阳映入落尽了秋叶的树影中,带来可贵一见的闲适。一辆枣盖青帏马车,跟着踢踢踏踏的马蹄声,晃闲逛悠地驶进都城。
“这点大哥放心,”苏伟弯弯唇角,“我在京中混了二十几年了,只要铺面定下来,不会有人决计难堪的。”
四阿哥一声轻笑,摇了点头,“他这些坏心眼也不知跟谁学的。不过,那些羽士跟张明德的干系不浅,就算捅到皇阿玛那儿,皇阿玛多数也会以为是大哥谗谄胤禩,怪不到胤禩头上的。”
苏伟吸了吸鼻子,满足地就着喷香的奶茶,吃了一碟烧麦,把肚子撑得滚圆。
张起麟靠坐在车门旁,一脸无法地看着苏伟,“我说你,既然要进京办事就回府去看一看嘛。皇上昨儿下旨复了八阿哥的爵位,主子虽说没甚么态度,但内心总归是不好受的。”
四阿哥摇了点头,“巫蛊一事已经畴昔,再难形成甚么影响。倒是张明德的相言事关太子的废立,胤禩跟大哥的恩仇关乎皇阿玛对宗子的情分,这根刺老八诡计用一本请罪折拔出洁净。现在,爷就借苏培盛的手腕再给他刺归去!”
“大人请起,”四阿哥暂缓了脚步,“海锋前几日送来的礼品,我都已收下,有劳大人操心了。”
“皇阿玛情意难测,”四阿哥缓了口气,“从巫蛊一事皇阿玛对二哥的态度来看,太子重回东宫不是不成能的。”
话音未落,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劳之辨出列,与王鸿绪当堂辩叱,将太子结党一事尽归索额图野心昭著,太子为朝堂稳定,才一向从中调停。末端,竟以头触地,溅血当场,以身家性命为太子保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