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银柳抿了抿唇，低下头道，“贵妃让人临时收敛，停在了咸宁宫，皇上晨起后，还是上的早朝，仿佛压根没提及此事。”
“那就好，那就好，”崔盛连连点头，“我去叮咛厨房，给两位公公做些吃食。”
黑漆短靴“砰”地一声落到地上，张保后退了两步道，“主子这是钻牛角尖了，您总比主子体味苏公公啊。苏公公跟着您这么多年，虽说时有打动，但做事总会瞻前顾后的。您看明天，苏公公得知了您被圈禁的动静，得是急成甚么模样，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攀上墙头来刺探动静啊？”
京郊大粮庄
“不是的，娘娘曲解了，”银柳紧忙着摇了点头，“不是送信难堪，是，是明相那儿——”
康熙四十四年
“哎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苏伟随便地摆摆手，“八爷府现在多少只眼睛盯着呢，我不过是凑个热烈。再说，不两边都比较看看，我如何晓得我们府上只是走个过场啊。”
“哎哟，这是如何了？”庄头崔盛由屋内而出，扶着小英子往里走。
纳兰揆叙、鄂伦岱、阿尔松阿聚在一处，“你们守好门口，没爷叮咛，不准任何人靠近，”阿尔松阿叮咛侍从道。
阿尔松阿轻笑一声，抿了抿唇道，“不过是直郡王的困兽之斗罢了，明相离世的动静怕也是他放出来的。几个走江湖的羽士，成不了大器。”
“纳兰兄迩来辛苦了，”鄂伦岱冲纳兰揆叙拱了拱手，“兄弟几个故意帮衬，却唯恐惹人重视。”
惠妃握着佛珠的手，微微颤抖，寂静了半晌后，俄然撑着膝盖站了起来，银柳赶紧上前搀扶着。
“纳兰兄放心，”阿尔松阿给两人斟上热茶，“三贝勒的牧场已在我们节制之下，巴汉格隆打仗的人也都尽皆拉拢。三贝勒当初既然决定上了我们这艘船，现在已是由不得他了。”
“不希冀他们有甚么用，”苏伟低头挽起袖口，眸色晶亮，“咒魇之术，本来就扑朔迷离。纳兰揆叙他们想借用几个喇嘛把罪名扣到直郡王头上，就像当初良乡庄子的事儿，直郡王借用凌普，把统统推到太子身上一样。当初，八阿哥那边能用一个何舟把直郡王推下水，明天我们就能用几个游方散士，让八阿哥也尝尝沾上一身腥的滋味。”
“部属服从，”为首的秦松施礼领命，躬身退下时扫了一眼屋内，不动声色地替几人关上了房门。
“没事儿，没事儿，我是摔的，”小英子抽抽鼻子，进门时还不忘瞪了苏伟一眼。
“那就好，”纳兰揆叙缓了口气，点了点头。
“切，”小英子揉揉酸疼的屁股，“就是贝勒爷不在这儿，等我回府的，必然跟贝勒爷告状。”
四阿哥瞥了张保两眼，没再吭声，沉默了半晌后拿起一块千层酥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恩哼，”小英子沙哑咧嘴地抻了抻腰，“那您白叟家就诚恳地呆在庄子里等着谢老板进京吧，府里的事儿，您就别瞎参合了。”
惠妃摇了点头，双手合十，“阿谁王氏的后事，皇上交代如何办了吗？”
东小院，傅鼐由外仓促而归，向四阿哥一俯身道，“主子不消担忧，苏公公他们脚步快，巡查的侍卫底子没看清楚。另一边，苏和泰大人晓得您欲太子交好，也不欲过量究查。”
“佟兄客气了，”纳兰揆叙叹了口气，神情上带着敛不去的沧桑，“家父病逝一月不足，现在是再拖不得了。京中已经流言骚动，恐怕不日就要传进皇上耳中。届时，不止纳兰一族的权势会遭到影响，就连巴汉格隆一事都会有所牵涉。眼下，直郡王府的人证、无证已经安排安妥，只要三贝勒肯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