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看了看他，低头深思了半晌，再次开口劝道，“我晓得你如何想的，可德妃娘娘毕竟是你的生母，就是偶然候一碗水端不平，但总不会起甚么害你的心机。如果把两小我都措置了，你和福晋都不好交代。也就多了一双筷子的事儿，又何必把干系弄得那么僵呢？”
四阿哥好笑地摇了点头，捡起那本账册翻了翻，最后几页明晃晃的几个大红叉子，“你这儿心眼也太小了些，做买卖嘛，哪能稳赚不赔呢？”
四阿哥侧躺在床上，看苏伟披着衣服，坐在烛台下算账，一对儿都雅的卧蚕眉紧紧地蹙在一起。
德妃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口气，“那郭氏留下了？”
令其父杀其子，即便是圣旨，也未免过分刻毒，朝野官方一时群情纷繁。
四阿哥睨了苏伟一眼，将水一饮而尽，“沈氏如何措置了？另有阿谁郭氏呢？”
“针对我？”李氏嘴角一弯，语气轻扬，“她可没阿谁工夫，人家眼里啊，是昨晚真正做主的那位。”
“部属明白，”恩绰低头领命。
德妃歪在榻子上看书，清菊端着茶碗走了出去，挥手让其他侍女都退了出去，“娘娘，沈氏被送回家了……”
郭氏摆布看了看，见福晋神采更加暗沉，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求福晋开恩，妾身虽与沈氏一同入宫，但向来脾气分歧，她做的事儿，我是一点都不知情啊，求福晋开恩……”
李氏抿了口茶，放下茶碗，神采平淡地对福晋道，“郭氏倒是个诚恳的，连贴身侍女都甚少出门。她与沈氏分家两院，除了到福晋这儿存候，连个面都没照过。此次的事儿，她确切是不知情的。”
福晋院里
小英子转头看了苏伟一眼，谨慎翼翼地抬高嗓音道，“师父赶上劲敌了，本来吉盛堂运进京的皮料都是供不该求的。谁知比来俄然冒出来一个叫天和商号的，吞了多量的皮料，一起放了出来，硬生生抬高了京内的代价。比来雨水又多，皮子不好存，我们铺子只能贱卖，师父每天在算亏了多少银子呢。”
目睹着年氏单独走远，李氏冷哼一声，满眼不屑。
四阿哥抬手捏了捏眉心，半睁着眼睛瞄了苏伟一眼，缓缓开口道，“罢了，就按你的意义办吧，给沈氏一口薄棺，郭氏临时留下……”
四阿哥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表达本身滚滚不断的敬佩之情，就被繁忙的苏至公公一起推到一边，“你从速去睡觉，别毛病我！”
“感受如何样了？”苏伟倒了杯温水递给四阿哥，“头还昏不昏，熟谙我是谁不？”
“是妾身的疏失，”年氏站起家，深深一福，“妾身孤负了王爷和福晋的信赖，还请福晋惩罚。”
翌日，永和宫
那头，苏伟听了小英子的话，抓了本账册就扔了过来，小英子被吓了一跳，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四阿哥在家歇了几天，朝上又出了件不大不小，却少人听闻的事儿。
“晓得了，”苏伟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抻着懒腰走下台阶，路过学端方的小寺人中间，伸手拍了拍小书子的肚子，“明天少吃点儿吧。”
“你觉得就你有背景啊，”苏伟忿忿地咬着笔杆，“我早都探听了，阿谁天和商号是九阿哥的铺子。人家就是盯准了我们的！我如果回家告状，今后在同业间还如何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