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经三事殿
台阶前，四阿哥留下四周跟人酬酢的苏至公公，自往殿内走去。没走几步，三阿哥诚亲王赶了上来。
四阿哥看完了年羹尧的手书，把信递给了揉脖子的苏至公公。
苏伟糊里胡涂地点了点头，也不晓得是酒劲儿上来了，还是心境太烦乱，小寺人们的提示像是围着餐桌打转的苍蝇，乱糟糟的惹民气烦。
“殿下——”
“起来吧，”太子回身坐到太师椅上，端起一碗茶来轻笑一声道，“本殿还未恭喜小娘舅呢，这九门提督的位置但是举足轻重啊。”
苏伟努了努嘴，伸手把四阿哥推得远了些，渐渐闭上了眼睛。
畅春园到底不是皇宫，下人间的端方疏松了很多，几小我都没差事在身，偷着小饮了几杯。眼看着天气暗了下去，刘保卿挡住世人的劝酒，让两个小寺人送苏伟回四阿哥的住处——承露轩。
嘉怡闻言赶紧让奶娘抱过弘旺，冲八阿哥一俯身道，“不好迟误贝勒爷办闲事儿，妾身先行辞职。”
“先生请起，”八阿哥着人上茶，号召何焯坐到茶桌旁。
十一月二十二日，八爷府
一阵熟谙的呼噜声断断续续地传进耳膜，四阿哥伸手摸摸那人滚烫的脸，这才咬牙切齿地肯定了，他们家苏至公公是真的喝多了。
康熙四十六年
“卑职多谢王爷，还请公公代为传达，”隆科多低头拱了拱手，又颇带自嘲意味隧道，“这拿多少俸禄担多大的担子，这步军统领的位置可不好坐。要不是有十四爷在京中帮衬，我还真是□□乏术呢。”
“苏公公，您把稳脚下，”一个小寺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提醒道，“这几日夜里下霜，路上滑的很，您谨慎别摔着。”
四阿哥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摸索地叫了两声，“小伟？小伟……”
月上雕栏，两名小寺人打着灯笼送苏伟回承露轩。
“爷也没体例啊，我们得早点赶到畅春园，”四阿哥好笑地看着苏伟把围嘴儿拽下来撇在小英子身上，“毕竟爷现在是戴罪之身，皇阿玛免了爷的闭门思过，爷总得早点儿去存候才气显出诚意啊。”
“这么晚了，没想到会碰到佟大人，”苏伟往那名黑衣人的身上瞄了瞄，“今儿刚传闻，大人顶替九门提督，暂涉步军统领之职。能如此得圣上赏识，连我家王爷都替大人欢畅呢。”
萧永藻弯了弯唇角，捧起十四阿哥推来的茶碗一饮而尽。
“不晓得啊，是不是都城又开端闹乱党了？”
八阿哥弯起嘴角点了点头，扬手叮咛寺人道，“小荣子，送侧福晋归去。再把爷新得的那两盒珠子，一并给侧福晋送畴昔。”
看起来半醉半醒的苏至公公被雍亲王亲身带回了无逸斋。送人的两名小寺人实在为这位传说中的公公捏了把盗汗。
苏伟瘪了瘪嘴，正说话间，张保迈进房门，冲四阿哥俯身一礼道，“王爷，年大人来信了。”
得麟还想再劝，却被门外连续串的脚步声打断。
四阿哥坐在床边看了他半晌，放轻声音开口道，“你如何就对爷和胤禵的干系有那么大的执念？”
卧房里，四阿哥给瘫在床上的人脱了靴子。苏伟一手挡着眼睛，枕在被子上，一动不想动。
八阿哥嘴角荡起一抹嘲笑，“先生忘了齐世武几个在江南的多次行动了？甚么戴南山、张伯行、王鸿绪！现在除非九天神佛下凡，不然谁也救不了这位东宫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