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如何办的差?”四阿哥刚一迈进内殿的门槛,一本奏折就砸到了脚前。
太子缓缓地叹了口气,回身走到书桌后,摊开手旁的一本奏折,“幸亏现在南山集一案还未告终,江南秋闱又出了状况,皇阿玛一定会对我立即脱手。这一局,如果下好了,也许还能有翻盘的机遇。”
鄂伦岱听闻圣旨,早一步赶到了八爷府等候八阿哥下朝返来。
玄月二十九日,皇宫
“哼,”康熙爷一声嘲笑,“惩罚?惩罚你有甚么用?南山集的案子还没告终,此次恩科竟又出了这么大的笑话!你让朕还如何堵南山集案后的悠悠众口?如何安抚天下豪门学子之心?”
“当然有,”苏伟踮着脚蹭到四阿哥身边,“固然梁公公嘴快得很,软硬不吃,但还是多多极少向我透漏了一点。万岁爷从热河行宫返来,表情还不错的,都是在见过八阿哥以后,才开端夜不安寝的。”
“哟,那是小的曲解了,”苏伟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梁公公如有甚么要叮咛的,早朝时来日精门外告诉一声便是,小的毫不推让。”
四阿哥蹙了蹙眉,苏伟倒是毫无所觉地挣扎着下了软榻,“这些日子年侧福晋倒是常常过来,你不是说年羹尧在川陕的职位日趋深厚吗?不过一碗汤,你就别总皱着眉头了。”
四阿哥窝在榻子里看书,苏伟百无聊赖地晃动手上的帽子,捡起炕桌上的一块糕点吃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对四阿哥道,“你如何还如许落拓?江南考场的事儿到底如何算?让那些人去查就没我们的事儿了吗?万岁爷会不会哪天想起来,再究查你的任务啊?”
苏伟眨了眨眼睛,跟着四阿哥往宫门外走,“这回的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恩科开得那样急,底子没时候一个个提拔考官。我猜万岁爷是因为别的事儿,憋了一肚子火,恰好让你赶上了。”
乾清宫
四阿哥展开皇上的密旨一看,心下顿时一空,“托合齐几人在江南办的事儿竟是助反贼起事?他们真是太胆小包天了!”
“本王稀有了,多谢公公提示,”四阿哥冲梁九功微一点头,转头瞧了苏伟一眼,回身进了日精门。
四阿哥抿了抿唇,沉吟了半晌抬开端道,“秋闱事关国之大计,有胆敢从中取利者,杀无赦!”
垂垂干枯的笔端在太子手中微微颤抖,小初子站在一旁抿着嘴唇,看着那纸充满班驳墨痕的奏章,不知在思考甚么。
八阿哥身上微微一顿,抿了抿唇后向鄂伦岱一拱手道,“承兄长贵言了。”
“切,我还不晓得你?”苏公公傲娇地转过甚,“话说的标致,等真要出事了,甚么君君臣臣的,都逃不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事理!”
“苏公公客气了,”梁九功低头挽了挽袖口,“不过,咱家倒是有相称长的一段时候,没在日精门外看到过苏公公了。仿佛常日里跟着王爷进宫的,多是那两位张姓公公吧?”
“皇上是想让你遣军平叛?”苏伟竖起半根辫子,他对疆场有暗影了。
苏伟鼓起腮帮子,把帽子放到一边,嘟嘟囔囔地凑到四阿哥身边道,“我就感觉万岁爷办事不公,底子不是你的错,为甚么要让你禁足?如果恩科开得早点儿,也不至于那么仓猝地定下考官人选啊?再说江南离我们那么远,谁晓得本地甚么环境,连个考查的时候也不给,如何好怪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