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手里拿着一壶酒,脸颊微红,眼神却非常腐败。
院子里主仆两人笑闹成一团,看门的婆子也跟着看热烈,待程斌都走到门口了,这才发觉来了人。
准噶尔侵袭哈密,策妄阿拉布坦用心难测,边关情势未明,在京的朝臣们也拿不出个准主张。有主战的,天然也有主和的,两边各有事理,一时对峙不下。
程斌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踟躇了半晌,慢腾腾地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只密封的陶罐。
圆明园梧桐院内,四阿哥也很快收到了动静,张廷玉尾随其至与四阿哥商讨,苏伟像模像样地接过奏章,给在场几人朗读。
胤禟、胤誐自是不敢回绝,难堪地笑着跟在八阿哥身后,往承恩园去了。
“谁说我的鹞子丑了,我就喜好花花绿绿的。传闻王爷还是个孩子时,苏公公就做了个奇丑的鹞子,厥后在御花圃飞的很高呢。”
入夜,承恩园
“费事程太医了,”诗玥扣紧袖口,看着程斌翻开药箱,收起脉诊,又有些游移地停滞了半晌。
偏僻的小院内,亮着一点烛火。八阿哥最信赖的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就连冯进朝都不答应进入服侍。
“萧大人所言有理啊,”分歧意开战的几位大人立即出言拥戴,“本年甘肃雨水也少,这正赶上秋收的时候,大肆迁兵扰民不说,军粮也不好争购。”
“诶,还不是被您的气势吓的嘛,”张起麟捅了捅苏伟,一脸驯良地迎上前去,“我说万公公啊,这里头的事儿,张保都给你交代清楚了吧?”
“兵源不敷,就一百一千的凑,肃州不敷,另有西安,西安不敷,另有青海。粮草不敷,就一粒米一粒米的征,让甘肃各州府大开库门,让川陕备足车马,有天府之地,江南米乡,难不成还能饿死我大清将士?侵袭我大清边关,掳掠我大清百姓,朕派天兵征讨,无需巧立项目!当年噶尔丹是如何兵败乌兰布通的,本年策妄阿拉布坦就该如何血洒哈密!”
富宁安第一个站出来,被康熙爷的话震出一腔热血的朝臣,纷繁跪倒,九经三事殿内的情势,瞬息间天翻地覆。
四阿哥皱了皱眉,苏伟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张廷玉,持续道,“西宁、嘉峪关两路各设驿站,派笔帖式坐台。西宁、青海等办事件,令侍卫阿齐图等暂驻西宁摒挡。当今甘肃兵丁俱调出策应,调凉州兵一半至甘肃要路戍守。再,策妄阿喇布坦现侵哈密,一定不至喀尔喀处所。应派大臣一员前去传谕喀尔喀,并厄鲁特王策零旺布、公多尔济色卜腾、茅海、辉特公罗卜藏等各令预备。”
“没瞧见啊,我刚和小十八他们说话来着,”胤禵一脸猎奇,“你们俩这是如何了?是在躲八哥吗?”
八阿哥又抬头喝了一口酒,抬起手攥住了嘉怡的下巴,“你听到外头的流言了吧,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还请圣上决策!”在场朝臣纷繁跟从四阿哥,俯下身去。
程斌被请进内堂时,诗玥已经清算安妥,只是双颊还微微泛红,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显得人精力又灵秀,程斌看了一眼就仓猝低下了头。
“不能再放了,这鹞子竹骨太软,线长了会掉下来的。”
四阿哥与世人一起跪在台阶下,胸中有一股狠恶的情感正在左突右冲。就在方才,他还把那高高在上的人,看作豪杰迟暮,但是转眼间,阿谁他俯视了平生的人,又站在了一个他没法企及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