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乔是二哥的人,”四阿哥语出惊人,“当初就是他上折掀起的南山集一案。只不过,此人是可贵的廉洁贤达,皇阿玛一向不忍心动他。没想到,他对二哥还很有几分忠心。”
伊尔哈的神来一问又让苏伟一愣,“没,没有了,主子就这一个mm。”
“谁说的啊?”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人循名誉去,四阿哥正背动手站在门外,“谁说的比阿玛还好啊?”
众臣昂首称是,康熙爷持续道,“太子之为国本,朕岂不知。立非其人,干系匪轻。朕将胤礽从幼经验,迨后长成,变成残暴,无所不为……朕尤加意经验,心血耗尽,因伊狂疾终不病愈,故行废黜……尔诸大臣,俱各有子。凡人幼时犹可经验,及其长成,一诱于党类、便各有所为,不复能拘制矣。立皇太子事,未可轻定。特调集尔众大臣,明示朕意!赵申乔所发奏折,一著发还!”
腊八前夕,
“二格格,您这是如何了?”苏伟看出不对劲儿来,矮下身子问道。
伊尔哈把手炉放到石桌上,两手攥着帕子支吾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我不是来赏雪的,是来等阿玛的。”
“这个……”苏至公公一时征愣在原地,这还真不太好办的说。
“今儿风大,您出来赏梅也得带把伞啊,”苏伟表示小丫头们上前扫掉伊尔哈肩上的残雪,却被伊尔哈抬手制止。
苏伟冲四阿哥瞪了瞪眼睛,随便地打了个千儿,拖着身后的二格格一起挪到门外,“主子明天返来的早啊,主子把二格格送归去啊。小英子!从速过来服侍着!”
赵申乔跪接发还亏本,额上的汗珠顺着脸庞渐渐滑落。
康熙爷调集一帮大臣在乾清宫外,神采浓厚,“朕自幼读书,凡事留意,纤悉无遗。况建储大事,朕岂健忘?但干系甚重,有未可轻立者!”
李佳氏垂下头,把搭在手上的裘袄展开披在胤礽肩上。
很多在背后搀扶皇子夺储的权臣如钮祜禄阿灵阿等,尽皆颈后冒汗,头垂的越来越低。
伊尔哈看了苏伟一眼,还是苦着脸,眼泪还是啪嗒啪嗒的流。
四阿哥位列第二,康熙爷的话清清楚楚地传进耳中。
从乾清宫出来,世人都长出了口气,固然不晓得赵申乔为何俄然上折请立太子。但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庭训,让一众朝臣都晓得了圣意。皇上不欲轻立太子,很多暗中的搀扶行动都不得不伸直三分,一些还在张望的朝臣宗亲更是退避三舍,逡巡不前了。
“我,我,”伊尔哈拽起苏伟的袖子哭得抽抽搭搭的,“我额娘欺负我——”
苏伟心下做了决定,他信赖大格格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若论起结婚建府,真正需求娘家多多帮衬的,恐怕还是二格格,“二格格,您别哭了。不就是主子阿谁mm吗?主子转头就跟王爷说,让她今后就跟着二格格。二格格可得好好教诲她,不能过分宽纵。今后二格格成了家,也得让她能帮上忙才是。”
托合齐的不测猝死仿佛未在朝野上掀起太大风波,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死者已矣,”二阿哥嗓音带些沙哑,却不见多少悲戚,“托合齐他们挑选搀扶东宫,实在一定算错。走到明天这一步,也是我害了他们……”
四阿哥摇了点头,低叹一声道,“二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已退居咸安宫,可另有人步步紧逼。托合齐的不测身亡已是触及了二哥的底线,他再不闹一闹,不免有人把主张打到几个孩子身上。也是二哥有手腕,赵申乔一纸奏折,就让皇阿玛怒极攻心,完整弹压了一把诸皇子的权势。这一下,再有人想落井下石,也得计算计算此中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