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京郊
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对视了一眼,神情已非常烦恼。九阿哥还想解释,瞥见几位小阿哥的神情,想了想又憋了归去。
“屠大人,”杨泰把茶碗放到桌上,又在中间摆了一枚玉牌,屠沂见到上面的字不自发地低了低头。
雍亲王府,东小院
“这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苏伟坐在书房的榻子上,听傅鼐禀报外头的动静,“我就说万岁爷还是心软了点儿,讹诈朝臣这么大的事儿,哪能跪两三个时候就算了的。”
“吉盛堂的苏大财东啊,”杨泰嘲笑了一声,“雍亲王现在都本身难保了,幸亏他另有胆量胡作非为!行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倒要看看,他现在另有多少本领!”
“切,”苏伟不屑地别过甚,“朝臣又不都是傻子,明眼人早看出是如何回事儿了。归正这下他们面子里子是都丢光了。”
堆栈里都是代价连城的布匹绸缎,香料茶叶,即使几个伴计们拼尽了尽力抢救,最后也只是杯水车薪,天和商号这一年的收成现在是都化为乌有了。
园子的侧门,九阿哥被人扶着下了马车,园子的管家见到九阿哥站都站不稳的模样,赶紧让人去请太医。
“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三阿哥回过甚来,神情戏谑,“九弟是把三哥当傻子了?我看来看去,这后罩殿里,如何都少了一人吧?”
库魁垂首站在屋子中心,将天和商号与吉盛唐的抵触一五一十地讲给了四阿哥听,包含苏伟不久前做下的惊人决定,火烧天和商号。
“再忍一忍吧,”九阿哥压下嗓音道,“等皇阿玛息了怒,我们再去叩首请罪。这件事到底关乎皇家颜面,皇阿玛固然活力,但总不会真的见怪到我们身上。”
东小院
屠沂当即呆愣在当场,对这小我用刑,老天爷真没跟他开打趣吗?
屠沂自知没有施世纶的才调,但也不想碌碌有为地度过任期。可谁晓得刚上任没多久,就让他碰到了这么毒手的一件案子。
半夜,彩霞园
“谁说出不去?”苏伟对劲地翘了翘眉梢,“你等着吧,自有人请本公公出去。”
后堂里,杨泰带着九阿哥的信物,满脸冰霜。屠沂谨慎翼翼地服侍着,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只求衙差从速把涉案者带来。
三阿哥的话音一落,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都望了畴昔。只要十四阿哥还恭敬地垂首跪着,神情埋没在暗影里,让人看不出任何情感。
“回小主,”絮儿抿了抿唇,低下头道,“奴婢方才传闻,顺天府的人来了我们府上,带走了苏公公。”
杨泰神采一沉,屠沂也循名誉去。
时近傍晚,后罩殿内跪了一溜的皇子阿哥,小寺人们守在门口,目睹着天气越来越黑,却没有一个敢进殿掌灯。
“主子!主子!”还未等侍卫们上前查问,天和商号的二掌柜糜仁学已经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不顾旁人禁止,披头披发地扑到了九阿哥脚下,“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我晓得是谁做的,”杨泰目光深沉,“这京里除了他,谁另有这么大的胆量?”
“居官贪婪”、“欺诈是实”几个字都被朱批圈了出来,背面跟着的一串人名更是被重重地划了几笔。
“掌柜的,忙了一宿了,去歇歇吧,”京里的伴计把杨泰扶到一边,“二掌柜已经去告诉主子爷了,甭管是谁做下的,这回必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