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跪在头排的三阿哥，闻言一声嘲笑，“九弟的算盘打得还真是纯真，就是不知，这盘局到底是老天不开眼，还是有些别有用心的人特地设下的骗局！”
“世上有哪个犯人会主动承认罪过的？”杨泰打断屠沂的话，声音又冰冷了起来，“屠大人做处所官的时候也不短了，这如何让犯人认罪，想必是不消人教的。”
四阿哥轻笑了一声，从桌上捡起个果子扔给苏伟。
“是是是，”屠沂陪着笑，连连拱手，见杨泰神采略有和缓，又摸索着道，“只是不知，这放火之人可留有甚么证据？万一对方不承认——”
“掌柜的说的是——”伴计猎奇问道。
“再忍一忍吧，”九阿哥压下嗓音道，“等皇阿玛息了怒，我们再去叩首请罪。这件事到底关乎皇家颜面，皇阿玛固然活力，但总不会真的见怪到我们身上。”
“也许？”四阿哥一手按了按眉心，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爷可经不起那点儿也许。此人的胆量都快大破天了，爷要不兜着点儿，他还不把顺天府闹得鸡犬不宁？再说——”
看堆栈的伴计们都昏昏欲睡时，一伙贼人无声无息地遣到了这四周。当周遭的农家发明这里着了火，火势已然没法抢救，冲天的火苗染红了半个夜空。
“再是不易，那人也做到了，”八阿哥手上一松，茶盖落在茶碗上，收回清脆的一声响，“老九他们如何样了？都这个时候了，皇阿玛应当消气了吧？”
九阿哥横眉一竖，望向三阿哥的眼神非常锋利，“胤禟不懂三哥的意义，当初主子们三三两两地拉帮联手，三哥但是都知情的。这淘返来的银票，三哥也是二话不说地揣进了口袋里。现在虽是事发，惹得皇阿玛动了大怒。可大师有福共享，有难同当，这骗局一说又是从何而来呢？”
“切，”苏伟不屑地别过甚，“朝臣又不都是傻子，明眼人早看出是如何回事儿了。归正这下他们面子里子是都丢光了。”
“居官贪婪”、“欺诈是实”几个字都被朱批圈了出来，背面跟着的一串人名更是被重重地划了几笔。
“回主子，是我们家的商号，”糜仁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强自平静地喘了口气道，“有人放火，烧了我们家的天和商号！”
“我晓得是谁做的，”杨泰目光深沉，“这京里除了他，谁另有这么大的胆量？”
“我家主子有言在先，这在都城放火一事但是决不能姑息的，”杨泰抚动手上的扳指道，“当初，敦郡王一时气急，烧了一间不端方的酒楼，还被万岁爷罚去了宗人府思过。这一次，我们天和商号无辜受害，要如何措置那放火之人，我想屠大民气里该当是稀有的。”
屠沂当即呆愣在当场，对这小我用刑，老天爷真没跟他开打趣吗？
四阿哥靠坐在太师椅上，神采另有些惨白，听了库魁的话，寂静了半晌才道，“给爷备好纸笔，爷要给皇阿玛上折。”
几个衙差头前带路，身后跟的却不是个畏畏缩缩的出错主子。
“是，是，”屠沂迟疑着应了两声，又抬开端看了杨泰一眼，“可，但是，对方到底是雍亲王府的人啊。这要用刑，下官怕是不好对雍亲王——”
“皇上明天确切动了大怒了，”阿尔松阿抿了口热茶道，“微臣刚来时传闻，九阿哥他们已经跪了两个多时候，皇上仍然没有宽宥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