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侧了侧身子,一手放在苏伟身上,苏伟双眼望天,嘴里还嘟嘟囔囔的。
那边十八阿哥已经一屁股坐到地上,仰天哭嚎了起来,“皇阿玛,皇阿玛,十哥欺负人!皇阿玛,拯救啊……”
九经三事殿外,四阿哥当真跪了一个早晨,膝盖已经没了知觉,精力也开端恍忽。
“过来跟爷躺一会儿,”四阿哥拍拍枕边,“都畴昔了,爷都不难受了,你还红着眼眶干甚么?”
康熙爷抬开端,魏珠赶紧下跪请罪。
“喂,你!”胤誐惊愣在原地,一时真不知该拿十八阿哥如何办?万一真的轰动了皇阿玛,他是不管如何都没好果子吃的。
胤誐扬着嘴角走到几人跟前,看向四阿哥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讽刺。幸亏他一大早就过来了,连九哥都没等,这要再晚一会儿,就没这么好的风景看了。
“嗻,”魏珠咽下一口唾沫,向康熙爷行了一礼,躬身退到殿别传旨去了。
“行了,起来吧,”康熙爷随便地挥了挥手,一边低头看折子一边道,“一早上如何冒莽撞失的?”
九经三事殿
“四王爷已经跪了一个早晨了,”魏珠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上的拂尘,“眼瞅着万岁爷已经起了身,莫非还差这一个时候?”
“如何不说话?”胤誐靠近四阿哥的脸庞看,“把你常日里的威风拿出来啊?你不是高高在上的雍亲王吗?如何,没了皇阿玛给你的几分面子,现在是连条狗都不如了是吗?”
“德妃娘娘还在宫里,我们除了等皇上赦免,也没别的体例可想,”说这话时,苏伟把牙龈都咬得咯吱响。
“十哥!”一个尚且老练的声声响起,胤誐的神采变了变。
“魏公公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苏伟皱起眉头,语气里尽是思疑,“另有一个时候宗亲朝臣就要入殿议事了,我们王爷只是一时胡涂,被小人蒙骗。这罚跪自省和当堂示众但是两码事儿。更何况,昨儿个万岁爷也只说跪一晚罢了。现在天已大亮,我家王爷直直跪了一宿,自省自罚都是奉旨而为,不敢有一丝怠慢,现在已然知错,阖该向万岁爷禀陈情意,魏公公于情于理,就算为了皇家颜面,代为通传一声,又有何不成呢?”
“我不去,”胤誐一镇静,酒意又退了一半,“我现在就要去畅春园看看,看看那张一板一眼的脸跪在九经三事殿前还放肆不放肆的起来?”
张起麟早早就备好了软轿等在畅春园外头,一行人仓促回到圆明园,丁芪也一早就侯在了清晏阁。
魏珠悄悄咬牙,恐怕再走下去会被人猜忌,回身把苏伟引到了假山背面,“苏培盛,你到底想干甚么?”
康熙爷接过茶碗,漱了漱口,又低头翻开结案上的奏章。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这回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胤禟歪着头对胤誐道,“我和八哥还在想如何对于噶礼,没想到他家里竟放着一只现成的火药桶。略加教唆两句,这位前任两江总督就被‘砰’地崩上了天。”
苏伟揪着袖子擦擦眼睛,低头脱了靴子躺到四阿哥身边。
九阿哥劝走了十阿哥,水榭里就剩下了八阿哥和何焯。
苏伟强忍下一口气,冲十八阿哥点了点头,与张保一起,扶着四阿哥往外走。
还没反应过来的十八阿哥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面孔逐步涨红,最后小牛犊子一样地撞向了十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