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放了你的,”苏伟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寒,看向何舟的眼神已如看一个死人。
“我都喝光了,这就剩一点药渣渣了!”弘晖一边往床里躲,一边不甘逞强地吼了归去。
“何公公,还得劳你跟我们走一段了,”苏伟头一摆,表示库魁将何舟拎上车。两人各架一辆,由仅剩的几名保护庇护着,出了大院。
“臭小子,如何跟你姐说话呐,快给我把药喝光!”伊尔哈一只掐着弘晖的脖子,一只手端着碗往里灌。
“是吗?”苏伟扬了扬嘴角,“要不要尝尝?不过,我到时死与不死,你都看不到了。何公公,你说咱家这把火枪的能力比起八年前,我们随主子被征噶尔丹时在校武场上统统的如何?”
“给我追!”曹卓扬起了马鞭,动员部下急追而去。
“苏公公,您是聪明人,以当下的情势,又何必负隅顽抗呢?”何舟咽了口唾沫,勉强平静了心神。
“丁大夫给抓了药了,说是吃着看看,”絮儿往廊下躲了躲。
“我如何庇护?”苏伟甩下张保的手,“你是有工夫在身的,你呆在主子们身边才有效。再说,库魁会跟着我,我不会有事儿的。”
“苏公公,”何舟勉强一笑,站在台阶下一动不敢动
院门外,何舟下了马,冲一旁的黑衣首级道,“曹大人不消顾虑,这院子里就二十几个保护,其他都是老幼妇孺,大人直接命令撞门便可。”
“药渣也得喝完!药性都在药渣内里呢!”伊尔哈嗓门更大,颇带着不依不饶的劲儿。
何舟神采一寒,腿上微微一动,中间的库魁却顿时一拳砸下,将何舟死死勒紧手肘里。
曹卓抿了抿唇,渐渐抬起手,向后挥了挥。
“发热了?”苏伟面色一紧,“叫丁大夫看了吗,严不严峻?”
“我们被包抄了,”库魁跑到门口,神采有些惨白,“不晓得对方是甚么人,仿佛一早就藏在庄子里了。”
“不可,”张保按住苏伟的肩膀,“这事儿我们俩换,你庇护主子们。”
履行任务的都是凌普府上的侍卫,另有一部分是从外务府抽调的,他们手里的兵器尽皆是外务府武备院制造的,凌普独一的聪明点就是让他们蹭去了内造的标识。
“苏培盛,”诗玥面色惨白,搂着弘晖的手已经攥得青紫。
“出甚么事儿了?”苏伟站在堂屋下,捏着袖口扑簌着身上的雨水。
“二十四个,”库魁咽了口唾沫,“对方应当在我们三倍以上。”
苏伟与库魁架着前后两辆马车在土路上奔驰,本来尾随的府内保护,都已经转头去管束追兵,而这一去就再也没有能跟上来的。
弘晖瘪了瘪嘴,偏头瞪了伊尔哈一眼,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个洁净。
屋内一片沉寂,连蜡烛也垂垂燃烧,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如此紧密的布局,曹卓常常思之,都非常胆怯。原觉得是直郡王与纳兰家的暗害,却不想在解缆这天见到了何舟。曹卓不解,直郡王是百密一疏,还是另有安排。如果这何舟在行动透露了,直郡王岂不是也要被连累此中?
“明天就差未几了,”苏伟弯了弯身子,“今晚两位格格还得费事几位小主多照顾了,弘晖阿哥这儿主子来盯着。”
“何公公,”曹卓刚想上前,却见背对着他的何舟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