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圣上这说的甚么话,”梁九功赔了幅猫一样的笑容,“四贝勒一贯恭谨谦让,如何敢怨怼圣上?主子早前还传闻,四福晋想入宫时,被德妃娘娘挡在了门口,临走时还给圣上行了大礼呢。”
乾清宫
康熙爷摇了点头,“鼎祚不稳,朕保重龙体又有甚么用?时候长了,他们还真觉得朕老了……太子跟胤褆闹得这么欢实,老四那儿倒是不吭声了。朕一向未令宗人府措置凌普,胤禛怕是怨了朕吧。”
傍晚
四福晋抿了抿唇,微仰开端深吸了口气,“再着人去承乾宫递一次,就说我要求见贵妃娘娘。”
宫门口,清菊带来了德妃的旨意,四福晋神采惨白,双眼通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清菊哈腰扶着德妃起家,语带安慰,“许是过分悲伤了,四福晋毕竟就这一个孩子,又是嫡宗子,长到这么大俄然就没了,一时打动也是难以制止的。”
德妃阖目半晌,将佛珠放到一旁,侧了侧身子道,“本宫做甚么,都是为他们兄弟俩着想,老四会明白的,你且去吧。”
四阿哥向椅背靠了靠,神采清冷,“正因为本身难保,他才会主动出头。此次的事儿是谁从后教唆,他必定比我清楚。趁着直郡王与纳兰家窝里反时,尽快了结毓庆宫的一笔烂账,才好重整旗鼓。”
“爷猜出直郡王那儿出的题目啦,”苏伟扯了扯袖子,回身坐到榻子上,有些颓废隧道,“早知本日,我当初就不该嘣了何舟,留他一条命,我们也好顺藤摸瓜。”
“叨教是哪个府上的老爷?”门房上一刻还站在台阶上扬着声音扣问,下一刻就被苏至公公提着衣领子甩到了背面。
“娘娘,”清菊走到德妃身侧,放高音量道,“小寺人来报,四福晋又着人往承乾宫递牌子去了。”
张保一时微愣,昂首看了看四阿哥,又仓猝俯身领命道,“主子服从。”
毓庆宫
四福晋偏头看了看张保,又转头看了看清菊,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回身上马车,而是绕过了世人,径直走到了宫门前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福晋,”张保闻言又上前一步,低声对四福晋道,“福晋,贝勒爷叮咛,统统以您身子为重,您跟主子们回府吧。贝勒爷那儿已经拟好了折子,必定是另有安排的。”
四阿哥也就罢了,太子如此自断一臂的做法倒是让很多朝臣非常吃惊。
“都起来吧,今儿个朕是微服出巡,”康熙爷背动手,一身玄青色长袍,袍摆微微露着金色的云纹,一双红色的锦棉长靴从苏伟面前走过,“苏培盛,带朕去院子里逛逛。”
张保与库魁见状,仓猝上前道,“福晋,贝勒爷早就有此一测,您跟主子们回府吧。”
张保来复命,四阿哥正把一张信纸塞进信封里。
“唉……”德妃放下佛珠,长叹了口气,“到底经历的少,沉不住气,皇上情意尚且不明,如何能这个时候进宫呢?”
“福晋也就罢了,”德妃悄悄摇了点头,“胤禛也不知劝着点儿,现下连朝臣都不敢冒然上奏,她一个女眷进宫来能做甚么?闹到最后,如果伤了皇上的颜面,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嘛。”
正在朝堂高低对康熙爷的沉默群情纷繁时,宫中俄然传来动静,太子与四贝勒接连上奏,要求治凌普贪污纳贿、以机谋私、暗害皇族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