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受命来为十三阿哥诊治腿伤的,看模样苏公公也是从承安堂出来的?”
“苏公公想得殷勤,”刘术弯了弯嘴角,随即微敛端倪道,“本官皇命在身,不敢多有迟误,他日偶然候再与苏公公话旧。”
“嘘!”苏伟扬手打断小苏子的诘问。
苏伟渐渐地吐出口气,拍拍小英子道,“我们走吧。”
万壑松风殿
“名头……”康熙爷悄悄抚过圣旨上的墨痕,“想要多大的名头不都明摆着吗?何必来朕面前装傻?”
梁九功捧着拂尘,哈腰迈进殿门。康熙爷端坐在龙椅上,面前的长案摆着尚未加盖玉玺的圣旨。
“苏公公?”刘术愣住脚步,向苏伟拱了拱手,随即微蹙眉头道,“四贝勒本年也没随扈北巡,苏公公怎会一人在这关外的行宫里?”
承安堂
小初子身子一紧,使力昂首看向赫都,赫都微微一笑,“你不过是个寺人,太子都本身难保了,还希冀谁来救你?我劝你识相些,也能少受点儿皮肉之苦。”
万壑松风殿
忐忑不安地回到下人房,库魁迎了上来,“苏公公,你这是如何了,神采这么丢脸?”
小初子垂下视线,悄悄挣了挣手上的链子,“我甚么都不晓得,也甚么都编不出来。你想如何打就如何打,但是,别废了我的手脚,我今后还想服侍殿下呢。”
康熙爷鹰鹫一样的眼神扫过群臣的面孔,“念其高居储位,朕包涵二十年矣。然,其恶不改,愈发张扬。僇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纠聚翅膀、窥测朕躬!朕思国唯一主,胤礽何得何能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肆意虐待、恣行捶挞?”
“是,”苏伟点了点头,“刘院判是奉皇上之命来为阿哥诊治的。若在平时,倒没甚么不当。可眼下,太子被关进驯鹿坡,一应僚属均被拘禁,行宫四周都设了卡子。而从明天到明天,皇上一向未有明旨示下。如此紧急关头,皇上另有多少余暇存眷阿哥的腿伤呢?”
康熙爷轻吐了口气,持续道,“现下,朕故意将胤礽先行关押教养,其翅膀凡系畏威附合者,皆从宽不究。另将索额图之子格尔芬、阿尔吉善暨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立行正法。杜默臣、阿进泰、苏赫陈、倪雅汉著充发盛京。此事干系天下万民,甚属紧急。乘朕身材安康,定此大事。尔诸王大臣官员兵民等,以胤礽所行之事,为虚为实,可各秉公陈奏!”
刚从下人房走出的苏伟猛地愣住脚步,看向不远的院子。
“刘大人客气,是咱家过分啰嗦了,不敢迟误圣命,刘大人请,”苏伟侧开身子,垂首送刘术分开,内心悄悄祷告,但愿小英子手脚够快。
“皇上息怒,”群臣闻声而跪,康熙爷长叹一声,“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驻庐舍,或行御舟,何尝一事扰民。而胤礽同其部属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赧于开口!又暗中遣人将外藩入贡之物肆意攘取,乃至蒙古俱不心折,各种恶端、不成列举!”
“递动静的事儿不消我们操心,北巡步队里必定有主子的人,”苏伟抿了抿唇,缓口气道,“等过了中秋,让庄子上的替我送封信就行了。现下不易轻举妄动,免得给府里招惹费事。”
八月,艳阳高照,掩映在一片浓荫中的承安堂,走出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