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赖？”十三阿哥苦笑一声,摇了点头道，“这份信赖底子就是道催命符，爷现在连出恭都有人跟着。二哥入主东宫这么多年,现在都岌岌可危,更何况是我。皇阿玛现在将我摆出去,是要立个靶子，堵住悠悠众口,为将来的储君做垫脚石啊。”
梁九功微微昂首，看了看四阿哥的神采，弯起嘴角道，“主子还要服侍万岁爷，贝勒爷有事儿，不如早晨到神武门来吧。”
“恩，”兆佳氏点了点头，“我父亲有军功在身，现在添为议政大臣，兵部尚书。固然大哥，不肯卷进储位之争，但我毕竟嫁进了皇家，爷现在又成了靶子。妾身去求父亲暗中帮衬着四哥一些，想是不会被回绝的。”
“他说甚么了？”胤禵眨巴着眼睛猎奇地问道。
“行啦，”胤禩扯了扯嘴角，摇点头道，“这如果让旁人听去了，指不定传出甚么话呢。关头是，此人还养着一批江湖方士，常把当今太子不贤，刺杀运营的事儿放在嘴上。”
“切，”胤禵啃了口鹿肉，垂下头没再说话。
“郡王，信上但是提到了甚么？”隆科多敛起端倪道。
“可，”兆佳氏迟疑了半晌,“皇上看起来是真的正视爷啊,连此次南巡都只带了爷跟太子,也怪不得朝臣们群情纷繁。也许,皇上是真的成心让爷——”
此时，四阿哥已经在做皇子建府差事的扫尾，朝上的事儿仿佛一点也不体贴。
太子在江南的名誉以及十三阿哥受皇上的看重成了朝臣间的新议题。别的，良妃的晋封，也让很多人把目光放到了八贝勒身上。
“甚么？”隆科多征愣地瞪大眼睛，“漠北蒙古！”
福晋兆佳氏见状悄悄走到十三阿哥身后,给十三阿哥悄悄按着太阳穴道,“爷何必如此烦恼？大臣们看重爷,也是对爷的信赖。”
回府的马车上，四阿哥展开胤祥塞给他的纸条，只要短短两句话，“东宫将变，弟弟不想给人做垫脚石，只得如此；四哥今后有事，可寻兵部尚书马尔汉，弟胤祥敬上。”
张保由后上前一步，刚要说话，被四阿哥扬手制止，“我们先回府。”
“好啊，”胤禟把酒杯换成了碗，捅了捅胤誐道，“良妃娘娘新得晋封，八哥的身份更上一层了，我们还没庆贺庆贺呢。”
烤鹿肉的香味远远飘来，胤禟、胤誐、胤禵几个都纵马奔暖棚而去。
隆科多身子一紧，放下茶碗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