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一脚踢开凳子,愤恚隧道,“八哥,你如何不让我说话,现下是年关,连皇阿玛都玩投壶取乐。”
“快来,本宫抱抱,”德妃乐呵地接过乳母怀中的大阿哥,“这小子,刚过百天就这么沉,今后必定是个结实的。”
“是,”诗瑶领命,和诗玥一先一后出了屋子。
九阿哥见状从旁道,“大哥喜怒,弟弟们只是凑个乐子,没有赌彩头。”
诗瑶走到福晋身后,替福晋捏着酸疼的肩膀,“主子也是的,我们的乳母都是精挑细选上来的,另有大宫女们看着,您何必这般劳累。”
“恩,”
“好啦,”四阿哥搂住狂躁的苏公公,“过完年,爵位分封就能下来了。就算下不来,爷也包管,毫不会让你喝西北风的。”
正月十五
四阿哥笑笑,将脸凑上前去,“来,你亲一下,爷就给你变出一千两,你亲十下,爷就给你变出一万两。包管够府里的花消,好不好?”
四阿哥趁黑走到苏伟卧房,坐在床边,苏伟抱着被子睡得嘟嘟囔囔。
枣树冠木下架着一顶吊床,一张圆木桌摆在中间,桌上还放着茶壶果盘。
张保头也不抬地回道,“不是搬场,只是先搬来些东西,院子也整修的差未几了,爷说把该用的都用上。”
“是,”小英子俯身,四阿哥回身往屋里去了。
姜嬷嬷见人走远了,走到福晋跟前道,“福晋,奴婢看您,迩来非常汲引诗玥女人,这诗瑶在您身边得力久了,怕是心有不平啊。”
九阿哥一声号召,亭子里的几兄弟赶紧起家施礼。
路过东北角的假山时,忽听人声鼎沸。
德妃点了点头,“皇上连续地把宅邸都赏下去了,估计过完年就要分册封位了。你们那儿,额娘也传闻了,但皇上的意义不好违逆。归正,来日方长,你也多劝着胤禛点儿。如果缺甚么少甚么了,固然跟额娘提,我们一家人,不说外道的话。”
四阿哥翻了翻手里的话本,无所谓隧道“就是东花圃堆砌假山的那些石头呗,都是京郊西山上运下来的,这补葺园林的石木都得浑然天成,自有气韵才行。”
“混闹!”大阿哥眉头一皱,“你们几个都不小了,如何敢公开玩这些丧心智的东西!”
“别闹,”一个熟谙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伸出的手被人抓住,苏伟猛地展开眼睛,“主子?”
四阿哥苦笑一声,“外务府贡的石头都是这些,浅显宅院还用不上呢,再说爷好歹也是皇子,哪能跟他们计算呢。”
福晋歪身靠在榻子上,长出了口气,“之前还不感觉,处在深闺中,总感觉身边有个得力的人就行了。可这进了宫,三番五次的出事儿,才渐觉力不从心。诗瑶再无能,到底是一小我,□□乏术,顾得了内里,就顾不了内里。诗玥那丫头是个实心肠,人又聪慧好学,我是成心让她独当一面。至于诗瑶,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个不能容人的,寻个机遇送出去也就罢了。”
御花圃燃放烟花,大阿哥与大福晋相携往御花圃旁观。
大阿哥负手走进亭子中,见几位阿哥皆面色发红,地上摆着炭盆,散着骰盅、牌九。
德妃叹了口气,“这建府在外到底不比宫里,走一步都要花银子。不过,你和老四都是慎重的,额娘放心。这如果胤禵,额娘的头发都要白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