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轻抿嘴唇,点了点头,“让皇阿玛操心了,也有劳顾总管大老远地跑这一趟。”
“我还觉得四弟会抱病在家呢,”三阿哥摇着扇子,弯了弯嘴角,“现在看来,四弟神采倒还非常不错。”
四阿哥脚步顿了顿,又抬步往院中走去,冲太子一躬身道,“臣弟给太子殿下存候。”
四阿哥点了点头,参谋行俯身辞职。
“不敢,不敢,太子爷慢走,”梁九功垂□子,将神采埋进暗影中。
“启禀圣上,”纳兰揆叙躬身道,“索额图结党妄行,在京中权势颇大,除额库礼、温待、邵甘等人外,臣查知光禄寺卿福康安,礼部侍郎周晋等亦常来往与索相府。”
苏伟悄悄地翻了个明白眼,伸手去理理四阿哥的衣摆,实在他是累了,想找个东西借着力歇一会儿。
“张卿言之有理,”康熙转头望向佟国维道,“佟老有何观点?”
“皇上,索额图在满蒙八旗的权势也不容小嘘,”工部尚书王鸿续上前一步道,“镶红旗满洲都统阿昌阿,正红旗蒙古副都统布格俱曾在索额图门下行走。”
“皇阿玛,”直郡王出列一步,四阿哥身子一紧,望向大阿哥的背影,“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查清索额图所犯法状,将相干翅膀一网打尽。”
“皇上,臣亦有柄启奏……”
空旷的宫室里,庞大的香炉燃起缕缕烟气,略到傍晚的时候,屋内已经一片暗沉。
“举手之劳罢了,谈甚么酬谢,”参谋行言谈间非常随性,一起跟着苏伟与四阿哥进了东小院。
“有劳三哥体贴了,”四阿哥寒了神采,“若不是三哥越礼——”呛人的话刚到嘴边,四阿哥猛地感到身后一股拉力,微一转头,却见他们家苏公公蹲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摆左拽拽,右扯扯,面上一副“我很忙,别打搅我”的神情。
苏伟有些征愣地送顾总管出门,接连的变故让他脑筋里有点儿蒙,另莫名地感觉有些非常,却一时想不出那里奇特。直到送参谋行走到了门口,顾大总管回身拍了拍苏伟的肩膀道,“小苏子啊,做主子跟做人一样,本分、情分缺一不成。不管你凭哪样走到明天,都实属不宜。不过,顾公公提点你一句,人贵自省,哪怕是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也要不时看看前面有没有绝壁峭壁,构造圈套啊。”
固然对于自家主子的落第有些担忧,但团体上来讲,刚经历三个月的南巡,能安生地呆在家里,苏至公公还是欢畅大于绝望的。
“好好服侍皇阿玛,”胤礽嗓音沙哑。
参谋即将圣旨递给四阿哥,立即规复了随和的脸孔,哈腰对起家的四阿哥道,“皇上是传闻了十三爷得了女儿,内心惦记取您呢。虽说圣上远在塞北,却一刻也不叫迟误。还叮咛说,钮祜禄氏受选秀女也有一段光阴了,让您尽早接到府里,早日再有个一儿半女的,也好让皇上放心啊。”
裕亲王举丧,几位成年建府的皇子俱穿孝行丧礼,太后、康熙爷亲临裕亲王府,哭丧时众臣皆哀。久居深宫的太子也终究露面,只是身形肥胖,面色惨白,倒与过分悲伤的康熙爷非常相像。
裕亲王起殡,康熙爷哀痛了几天,终究规复政事。而此时,朝堂上众臣群情纷繁的首要事项,就是断根索额图的翅膀,查明索额图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