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万春亭,跪了一地的人呈在面前,康熙爷推开四阿哥的手,一步步走到太子身前。
“阿玛不能再喝了,”弘叡甩开主子们的禁止,一把抢下太子手里的酒壶,“皇爷爷在南书房召议众臣,连四皇叔都在,阿玛如何能不去呢?”
毓庆宫
正殿内厅里一片吟风弄月之声。
“他们只是主子,”石氏跪在蒲团上,声音透着苦楚,“宫中任何一名主子要出去,他们都挡不住。”
而就在当晚,四阿哥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抱着苏伟的手透着浸冰似的寒意。苏伟安抚地拍着四阿哥的背,天快亮时两人才迷含混糊地睡了畴昔。
太子磕磕绊绊地跑出大门,小初子紧追在后,给太子围了一件杏黄色蟒袍。
当差的崔公公给苏伟倒了杯热茶,温言劝说道“您进屋里坐一会儿吧,圣上那儿有的商讨呢,我让小寺人在门口看着,四阿哥一出来立马告诉您。”
侧福晋李佳氏哭喊着跑出门,没几步就瘫在了地上。太子妃石氏仓猝着人抬了软轿来,一帮人已顾不得被雨淋湿,几近是连滚带爬地往御花圃而去。
太子不管不顾地扑到孩子身边,触到血水的手不住颤抖,“弘叡,醒醒,阿玛来了……”
“阿玛还在喝酒吗?”毓庆宫二阿哥弘皙悄声问着门旁的寺人。
毓庆宫
如此高的评价,对于一个曾遭郭琇弹劾的官员,实为头一例,也是至今独一一例。
皇上一行人赶往御花圃,苏伟一起举着伞极力挡在四阿哥头顶。刚过万春亭时,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透过雷声轰鸣响彻宫廷。康熙爷一个趔趄,被四阿哥扶住。
“混账!”一声雷鸣袒护了毓庆宫正殿内的一声脆响。
十一月初九,一场夹着细雪的大雨伴着凛冽的北风,轰鸣的雷声瓢泼而下。
崔公公笑笑,话到嘴边还未张口,就听内里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两人立马撑起雨伞,翻开门走了出去,就见几位公公连滚带爬地冲到南书房门口,在值守侍卫的禁止下浅显跪在台阶上,声嘶力竭地向屋里喊,“启禀圣上,毓庆宫大阿哥跌在了御花圃荷池旁,甍了!”
门廊下的小公公立时小跑进屋内,“主子在。”
“大阿哥,”小初子惊声向前,却被太子扬手制止。
苏伟一惊,直直地看着门内,屋内一阵人影闲逛,半晌后康熙爷在四阿哥的搀扶下走出了门口。
御花圃荷池边,跪了一地的主子,到阿哥所当值的太医正给弘叡清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