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叡瞪圆了一双眼睛,泪水涌进眼眶里,“儿子从小就以阿玛为荣,在儿子眼里,除了皇爷爷,只要阿玛是顶天登时的男人汉,大豪杰,是天下最崇高崇高的人。但是阿玛在做甚么,您内心有儿子吗?有毓庆宫吗?有天下吗?您现在满脑筋都是阿谁违背伦常,无耻轻贱的主子!”
“殿下,”太医们噤若寒蝉,瑟缩着肩膀。
“大哥,你去哪儿?”弘皙拽住弘叡的衣袖,“额娘让我们在这儿读书的。”
“弘叡啊?”太子涨红着脸,招了招手,“恰好,来,陪阿玛喝几杯。”
“阿玛还在喝酒吗?”毓庆宫二阿哥弘皙悄声问着门旁的寺人。
皇上一行人赶往御花圃,苏伟一起举着伞极力挡在四阿哥头顶。刚过万春亭时,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嚎透过雷声轰鸣响彻宫廷。康熙爷一个趔趄,被四阿哥扶住。
南书房耳房
十一月初,康熙爷巡幸南苑,特召高士奇伴驾。
弘皙垂下头,抿了抿唇角,却听内厅里“砰”地一声,大阿哥弘叡疾步而出。
太子歪在榻子上,只着了件单袍,手里固执酒壶,看着宫中的乐女们扭转,时而大笑,时而鼓掌。
“阿玛!”弘叡猛地抽回本身的手,“您是太子,是天子的儿子,您应当勤政爱民,受万人推戴,如何能在这里自甘出错,白日宣淫!”
当差的崔公公给苏伟倒了杯热茶,温言劝说道“您进屋里坐一会儿吧,圣上那儿有的商讨呢,我让小寺人在门口看着,四阿哥一出来立马告诉您。”
侧福晋李佳氏在后院团团转,福晋石氏只晓得跪在菩萨前念佛祷告。
“弘叡!”太子最早赶到,身上胡乱披着的袍子已经湿透,身上泥迹斑斑。
太子不管不顾地扑到孩子身边,触到血水的手不住颤抖,“弘叡,醒醒,阿玛来了……”
苏伟抱动手炉躲在耳房里,时不时地看看窗外,电闪雷鸣间一股淡淡的不安缭绕在心。
南苑寻猎,四阿哥也奉召前去,銮驾回京时,康熙爷赠了高士奇一副春联,上御书:“忠为表,孝为里;言有物,行有恒。”
十一月初九,一场夹着细雪的大雨伴着凛冽的北风,轰鸣的雷声瓢泼而下。
“叮咛下去,看紧门口,有任何人来都给我挡住!”李佳氏冷声叮咛道。
太子笑笑,拉着弘叡的手拍了拍,“别担忧,你皇爷爷想让阿玛去天然会派人来找的。没派人来,天然就是不消阿玛去。你看,内里下这么大的雨,你皇爷爷担忧阿玛的身材,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