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转过甚看向苏伟,苏伟却在此时抬开端,正了身子,“不过,有几句话,主子还是要跟小主提上一提。您是崇高的身子,富庶的身家,令尊高堂现在也是显赫一方,二格格更是真真儿的皇亲国戚。您就如那百里挑一的美玉,经不起一点儿瑕疵。主子倒是分歧,这残破的身子,无牵无绊,贱命一条,就比如梁上的破瓦,被风刮到地上也不过是灰尘一堆。”
“二格格说的没错,”苏伟接过话头,声音变轻,“小主的父亲被擢升为知府,从四品。”
十三阿哥、十四阿哥都已正式迁宫,后院也都进了人,较以往更加沉稳了些。十四爷朝宴上没有再四周跑,一向呆在四阿哥身边,倒是让苏伟松了口气。
康熙爷呆坐在书桌后,手里一本折子半天没有下笔。梁九功微弯着身子,时候重视着皇上的神采。
毓庆宫大阿哥夭亡,太子悲戚过分,建议了高热。苏伟跟着四阿哥忙活到傍晚才回了府邸。
“小主,”喜儿也赶快围了过来。
“小主想得太多了,”苏伟一派恭敬地垂首,“您是贝勒爷的妾侍,二格格的生母,我们府上端庄的小主。这满家的繁华还不是贝勒爷一句话的事儿。”
李氏抿紧了嘴唇,还没有开口,苏伟即俯身施礼道,“主子另有事,这就辞职了。贝勒爷有话,小主身子好了,就出去转转吧。”
夜凉如水,两个相偎相拥的人在天明时渐渐堕入梦境。
李格格神采微变,声音压在喉咙底儿,“我这小门小院怎劳苏公公亲临了?”
“保成,”康熙爷向前一步,语态沧桑,伸出的手至于半空,太子却身子一偏,向后倒去。
东小院
苏伟打了个寒噤,往被子里缩了缩,背后一只手缠了过来,将他搂进带着些许温度的怀中。
康熙爷笑着摸摸弘皙的头,“那明天就呆在皇爷爷这儿,皇爷爷一会儿教诲你功课。”
太子被四阿哥抱到软轿上,遮着雨披一起抬至比来的宫殿中。
“起来,”康熙爷一脸心疼地将弘皙揽进怀里,“谁带你来这儿的?有事儿找皇爷爷?”
傍晚,年羹尧千恩万谢地走了,苏伟翘着小尾巴,对劲了一整天。
李氏眼神蓦地变冷,看向苏伟,语带尖刺,“你到底想干甚么?我父亲如何会莫名其妙地升官?”
苏伟干脆利落地出了西配院,李格格挺直的背脊,立时软倒在榻子边儿上,通红的眼角带了湿意,泛白的面孔深深地吐出口气。
卧房内热气蒸腾,四阿哥泡在木桶中熏得脸颊通红,苏伟站在一旁捧着篮子往水里扔各种驱寒祛湿的药草。
暴风暴雨了一天,半夜时竟阴沉起来,月辉洒在台阶上,映着未流净的雨水,恍若仙林。
“额娘,”伊尔哈一起喊着跑进屋内,把李格格吓了一跳。
十仲春初,四爷府,年羹尧登门拜访。
苏伟没说话,趴在木桶边,任四阿哥在他脸上摸来摸去,“是不是不舒畅了?出去和爷一起泡泡吧,这一天竟捣鼓爷了,你不是也淋个透心凉吗?”
看到太子紧闭的双目,康熙爷立时白了神采,“来人!太医!救朕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