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没人应苏伟的话,苏伟也不敢随便乱动。
卧房中,苏伟蒙着被子坐在床头,半睁着大眼睛非常无辜地看着摔在地上,一脸愤激的四阿哥。
捧着盒子进宫的苏伟有些心不在焉,入了景运门后也没昂首,一味地缕着墙边往前走,直到高山一声呵叱,“大胆!”才猛地俯身下跪,手里的盒子散了一地。
苏伟咽了口唾沫,蹲到伊尔哈身边,支支吾吾道“阿谁,李小主是抱病了,等病好了,格格就能随时——”
苏伟咧咧嘴,“令尊为人忠诚,做事当真,你在府里也能放心些了。”
苏伟在文坊斋磨蹭到傍晚才买到一副对劲的羊毫,文坊斋的教员傅年纪大了,现在除了熟客根基买不到他亲手制的笔。苏伟也是借着当初德柱的情分,掷下了重金才淘到这么一套。
康熙四十年
十四阿哥是一点儿没拘束,一副主子风采,进了库房专挑值钱的拿,苏伟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伊尔哈扁着嘴看了苏伟半天,缓缓地点了点头。
半晌后,一只着杏黄色缀金纹袖边的手捡起了苏伟身前的羊毫,苏伟内心格登一声,是太子。
宋氏抿了抿唇,回身看着镜中恍惚的人影,半晌后叹了口气,“算了,我们服从叮咛就是了,奉告上面的人少往李氏的院子靠。”
四阿哥展开眼睛,瞥见乌龟状的或人,弯了弯嘴角,一只手渐渐地探了畴昔。
“苏公公,”张起麟一晃一晃地凑过来,“您又在这儿伤春悲秋啦?”
“不晓得,”漾儿诚恳地摇了点头,“前院派来好几个老妈子,说是服侍李格格的,养病期间不准人去打搅。”
福晋院里
“甚么意义?”苏伟转头看向张起麟,“我此次可没多嘴,爷发话时你也在的,我只是内心闷得慌。”
太子与大阿哥对此都不置一词,以往一贯水火不容的两派人物现在都偃旗息鼓。朝中的情势一时候安静无波,只是不知这安静的湖水下是深不见底的泥潭,还是波澜澎湃的暗潮。
后院中,四阿哥不筹办带李格格同往,福晋自请留下照顾李氏,宋氏一贯地不爱出门。最后只要诗玥,几位小主子伴着四阿哥到了京郊庄子上。
“是,”漾儿眨了眨眼睛,服从俯身道。
苏伟抿抿嘴唇,安抚地对伊尔哈道,“二格格别担忧,贝勒爷一贯心疼您,晓得您难受,必然会让您见李小主的。”
福晋抚了抚鬓边,叹口气道,“李氏有些小聪明,就是好打动,还不如宋氏守端方。想是北巡前的事儿还被她念叨着,惹怒了四爷。爷前次跟我提过,说是三阿哥以下都没有带侍妾,才临时改了主张。这李氏也不知多探听着,胡乱闹脾气,四阿哥对后院又一贯没多深的情分,这下可不得萧瑟她一阵?”
眼看着伊尔哈的眼泪断线珠子般的往下掉,苏伟顿时慌了手脚,“二格格你别哭啊,如许,主子帮您想体例,主子去跟贝勒爷说。”
“抱病了?”宋氏微挑秀眉,“昨儿个不是还好好地见了四爷吗,如何今儿个就抱病了?”
苏伟一时语滞,伊尔哈抹了抹眼睛,一张小脸已经花的不成模样了,“我从庄子里返来就猜出来了,可阿玛总不在府里,福晋也不听我说,我不晓得该找谁……”
西配院
诗瑶给福晋梳着发髻,一边沾着木花水,一边缓声道,“也不知李格格如何获咎贝勒爷了,说是今早临去上朝前叮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