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弯了弯嘴角,手在盒子里一一抚过,“现在他不在了,爷用那文坊斋的羊毫竟也不感觉那里好了。”
“是,”四阿哥叹了口气,负手站在书架前,“年高寿跟郭绣参奏黄梅县知县李锦亏空位丁银三千余两,皇阿玛命令撤职查办。谁知黄梅县民竟堆积万人,将城门堵住,不准李锦分开。经详查后,李锦并未亏空,实系民欠,李锦也算代民受过。现在皇阿玛命令提李锦进京补用,郭绣、年高寿那儿恐怕就得受个忽视渎职之罪了。”
进屋时,四阿哥正坐在书桌后写写画画,一旁只要张保躬身服侍着。苏伟挤眉弄眼地向张保使眼色,却听四阿哥头也不抬隧道,“去哪啦?买支笔磨蹭到现在?”
苏伟到南书房门口时,碰上位熟人,“年大人,”苏伟略略施礼。如本年羹尧为庶吉人,天子近臣称声大人不为过。但他也是六品内监,在这小我面前,不能太下本身的身份。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拄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爷,我想到个别例能让李格格消停下来,包管不碍你的闲事儿。”
“主子恰是苏培盛,”苏伟又叩了一个头道。
小初子抿抿嘴唇,“公子对殿下一贯是最用心的。”
四阿哥想了会儿,点点头,“对,是个通判,一向也没甚么功劳,爷都快把那人给忘了。”
“是,”苏伟躬身,“教员傅年纪大了,不肯等闲给人制笔了,都得是熟客才肯给几分面子。”
“是,”苏伟垂着头应了一声,“是文坊斋教员傅做的。”
入夜,毓庆宫
苏伟跪在地上,死力地平静本身。小初子站在太子身后,时不时猎奇地瞅瞅跪在地上的寺人。
四阿哥一弯嘴角,看着苏伟道,“年羹尧但是你保举给爷的。爷比来在南书房做事,特地把他带到身边服侍。皇阿玛也很看好他,如何现在,你反倒防着他了?”
苏伟扬起张假狐狸似的笑容,冲一向忙繁忙碌的四阿哥道,“爷给那李文烨升官吧。”
年羹尧点了点头,“苏公公,贝勒爷刚还问起你了。”
其子格尔分,由后赶上,呈上门下之人的来信,索额图拆开函件看了看,嘴角溢出一丝嘲笑。
苏伟将将一笑,抱着盒子脚步仓促地往南书房西暖阁去了。
“这是文坊斋的笔?”太子轻声道。
“阿玛,杜默臣如何说?”格尔分略带焦心肠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赶榜字数,一会儿另有~~~
毓庆宫转弯处,太子一身杏黄色金纹蟒袍,手里拿着根檀木杆儿的羊毫细心打量着。
四阿哥一笑,“你没看他跟的是谁,郭绣曾是满朝文武都惊骇的言官,当初纳兰明珠贪渎结党一事就是他带头弹劾的。佛伦、洪之杰假借谎言参奏他父亲滥请诰命,吏部一度将他削为布衣。厥后他借着圣驾南巡,直接向皇阿玛面陈冤情,皇阿玛重斥了佛伦等人,将他提为吴江县令,不就又因功迁为湖广总督。年高寿本就是个有才气的,现在在郭琇位下,自是如鱼得水。只不过此次黄梅县一事,实在是他们忽视了。不过也好,借此一事也算给年家浇盆冷水,这朝堂表里都不是那么简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