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传膳吗?”半晌后,被疏忽的苏公公扁着嘴问了一声。
看着折腾了半宿的九五之尊终究闭上了眼睛,梁九功无声地缓了口气。
李氏缓了口气,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无碍的,我不谨慎碰碎了花瓶罢了。”
“明天还要赶路呢,今晚把淤血揉散,明天赋气好!”四阿哥撩起袖子,将不诚恳的苏公公牢固在怀里,“再乱动,爷打你板子啦!”
膳房的主子提着食盒到了四阿哥帐篷外,一脸笑意的张公公迎上前,将盼望着在皇子面前露个面的小公公挡在了栏边。
入夜,北巡大营中,点起了篝火,护军们三五一团地候着当夜。
福晋刚想端茶送客,李嬷嬷俄然开口道,“小主的手伤的这般严峻,下人们也不知是如何服侍的,连个大夫都不会叫。”
“你就是借机抨击!”苏公公续了满眼的泪,不甘心的蹬蹬腿,青肿的膝盖被四阿哥就着药油搓的通红,“你这个吝啬鬼,啊……”
四爷府
李嬷嬷笑了笑,“老奴年纪大了,这唠叨的弊端是改不了了,总爱说些有的没的。今儿个迟误的也久了,奴婢这就带两位格格归去了。”
苏伟委曲地耸拉下脑袋,抬开端的四阿哥却愣在了原处,半晌后,“你这脸上如何回事儿?谁弄的!”
帐篷外响起刀剑出鞘的声音,傅鼐带着的四爷府侍卫与劈面而来的一队兵甲对峙。
一大朝晨,宋氏、李氏、武氏都聚在了福晋屋里。福晋面色蕉萃,李氏双眼乌青。宋氏倒是一如以往的谦恭安好,只是嘴角的弧度略微大了些,扫过李氏的眼神不带一刻停顿。
苏伟咬咬嘴唇,三步一挪两步一蹭地凑到看书的四阿哥面前。四爷翻着本《尉缭子》的残卷,涓滴不理睬中间木头桩子似的或人。
傅鼐领着人跟着张保进了帐篷,冲屏风内半跪施礼道,“主子,是御前侍卫带的人,说是奉圣上之命来庇护贝勒爷安然。”
安好的夜色透着砭骨的寒意,苏伟再难闭上双眼,直觉奉告他,如许奇特的一晚必然与储位之争有关。即便他们家四爷还没有正式登上夺嫡舞台,但是躺着也中枪的事儿在这场狠恶的比赛中绝很多见,更别说四贝勒是一个多么奥妙难堪的位置。
“睡觉吗?”某位再接再厉中,四阿哥黑了脸,一个凌厉的眼刀飞畴昔,“你想烦死爷是不是?”
“去拿伤药来,”屏风后并肩坐着两小我影,四阿哥的声音含着怒意,却带着更多的无法。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邪邪一笑,“把衣服脱了,爷查抄查抄!”
帐篷里堕入一阵诡异的沉寂,不知那边卷进的冷风吹得苏公公后颈发凉,连带着榻边的青铜莲叶烛台也悄悄地敛了余光。
“是,”傅鼐未有犹疑,俯身领命。
李嬷嬷眼色一寒,将针别在线轴上,“我们早点儿歇着吧,明天还得领着两位小格格去福晋那儿存候呢。”
“嬷嬷,”萍儿掀帘子走进屋内,“福晋和李格格都没睡,晚膳也没叫人上。”
帐篷里再次堕入沉寂,只是内里值守的人换成了御前亲兵。其他阿哥那儿仿佛也有轰动,但都未有甚么大的动静。傅鼐等人歇在帐篷里,固然隔着屏风,苏伟也不得不保险起见地在四阿哥床下打了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