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从旁上前,取出个荷包递给诗瑶,“辛苦姐姐了,今后还请姐姐多照顾。”
“给嬷嬷存候,”张保迎到门口。
“福晋,”屋里正说着,诗环仓促而入,“福晋,苏公公到西配院接人去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绕开张保,独自往书房而去。
这一夜对四阿哥来讲短的仿佛只是一瞬,除了头部的钝痛,甚么印象都没有留下。然,展开眼时,却如山岭崩塌。
张保僵着身子站在原地,一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头。
张起麟咬着嘴唇,半天为吭声,终究在苏伟再次开口前,伸手将张保拉到了一边。
张保、张起麟对视一眼,还一时拿不准主张,苏伟却扬了声音,“如何,咱家这六品的大寺人,拿着贝勒爷的令牌,还教唆不动两位公公吗?我们好歹同僚多年,有事儿我苏培盛自当一力承担。两位公公如果钻了牛角尖,可别怪我不讲情分了。”
四阿哥昂首瞪了苏伟一眼,“不去,哪有那么多端方!”
氛围一时呆滞,耿氏带着风帽,握了握青芽的手,即便她完整摸不清脑筋,也晓得此时的环境不太对劲。
“本来是嬷嬷,”四阿哥将端起的茶碗复又放下,“我说他如何来的那么大的胆量。”
四阿哥闭起双眼,张起麟从旁谨慎翼翼道,“事前,苏公公必定没奉告过任何人。不然,主子不会不晓得的。”
东小院
李嬷嬷微扬起眉梢,“那四阿哥又是如何想的?纸包不住火的事理,是连三岁孩子都晓得的。四阿哥即便不怕那高楼起,高楼塌,莫非也不在乎弘晖阿哥,不在乎两位小格格?不在乎德妃娘娘,先皇后的哺育之恩?甘心让爱新觉罗胤禛的名字成为一起笑谈,在史乘上寥寥几字,乃至一片空缺?”
明天被送回西配院,昨晚挡在门前的张公公特地叮嘱她,东小院的事儿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即便是福晋,也不可。
张保沉下神采,“苏公公怕是会错了意吧,府里哪有格格到东小院服侍的。还是请耿格格归去,在西配院侯着吧。”
张保面色一寒,张起麟紧忙按住了他,凑到苏伟耳边道,“苏公公是不是喝醉了?这别扭闹大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没有,”诗瑶摇了点头,“贝勒爷身边的主子也都没动静,仿佛压根忘了耿格格的事儿了。”
苏伟端着茶碗走了出去,“主子,今儿好歹是耿格格第一天入府,您还是去看看吧。”
书房内,四阿哥单独坐在书桌后,桌上摆着一只红绒缀丝的方型盒子。
四阿哥未回声,萧二格被张保提了出去。
诗玥屋里,絮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耿格格描述个透顶,诗玥拢着眉头,耐着性子听完,末端无语地垂首绣帕子。
屋内一时静得可骇,张保、张起麟对视一眼,双双跪下。
诗玥点点头,渐渐坐回榻子上,絮儿掀帘子走出,又不放心肠转头看了看,却见自家小主闭上了双眼,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
堂屋内,摆着两个大食盒,早膳、午膳四阿哥都没用,满屋的主子急得团团转,却一个都不敢出来劝。
“是啊,”絮儿鼓着腮帮子,“这苏公公做事太不隧道了,白瞎了小主辛苦酿的梅花卤。他们这些做寺人的就是不靠谱,底子就是有奶便是娘!奴婢看啊,我们还是得靠本身,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