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嬷嬷一惊,放开了拽着茉雅奇的手,大格格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梁九功,”皇上的声音清冷而沉寂,“将那只水瓢送到直郡王府去。”
“娘娘,”银柳扶着惠妃坐到榻子上,“皇上没有坐实您的罪名,等这阵子过了,您还是四妃之首。”
踢着毽子的茉雅奇一惊,毽子掉到了山石中间,“苏公公。”
茉雅奇看看苏伟,扬起了笑容,拿着毽子道,“苏公公,我也会换脚踢了,你看我踢的好不好?”
康熙爷翻开折子,扫了两眼,伸手揉揉眉心,梁九功从速奉上热茶,“皇上,还是为着东岳庙的事儿啊?”
直郡王府
这一句像是一把猝了毒的匕首,毫不包涵地刺进惠妃的心。也是在这一刻,她才想起,她奉侍了三十余年的男人是大清朝的天子,是万民的君主。这人间,所谓繁华、权势,乃至生命,都在他许与不准之间。
茉雅奇接住掉下的毽子,不美意义地笑笑,“我都是跟苏公公——”
“畴昔?”直郡王冷哼一声,“现下恰是争论东岳庙补葺事件的紧急关头,胤礽挑这个时候发难,为的毫不但是搬倒额娘。皇阿玛本来就犹疑不决,有了这起变乱,更加不会将此事委任与我了。”
这间大院是庄子里特地为四阿哥扩建的,有四进的屋子,另有一片小花圃,堆了两座假山,种了些果树,远没有东花圃的精美,但也算别有风味。特别很合苏公公的胃口,夏季盈盈,小花圃里的李子树缀满了黄澄澄的果实。
“老九啊,”康熙爷放下折子,“找皇阿玛甚么事儿?”
“是,”三妃点头。
“你想的太简朴了,”大阿哥叹了口气,“本王不是胤禛,走到这一步,不是我想退就能退得了的。我退一步,胤礽必将就进一步,他已经贵为太子,他这一步,我多少年的心血就都白搭了。”
苏伟不满地戳戳四阿哥,本身扁着嘴靠着桌子,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四阿哥。
“你——”苏伟刚想上前,却被人一把抓住,“苏公公,主子正找您呢,”王朝倾拉着苏伟的胳膊道。
太后叹了口气,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主子的一面之词罢了,到底没甚么指向惠妃的证据。不过惠妃执掌后宫以来,确切流言骚动,变乱尤多,是以皇上才让她闭门静思。七月末圣上又要启程北巡,这事儿也就此作罢,不准多加群情。等皇上返来,再行参议中宫之事。”
“让他出去吧,”康熙爷叹了口气。
惠妃一身素装,跪在菩萨前,手里捻着佛珠。
“如何了?”四阿哥昂首看着苏伟,“有人惹到你了?”
宜妃微微弯弯嘴角,开口道,“臣妾也是夙起听了主子们嚼舌头才晓得延禧宫出了事儿,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儿,现在还不清不楚的。能不能请太后跟臣妾们讲讲,今后也好引觉得戒。”
“皇阿玛七月末北巡,爷在随扈名单中,过几天我们就得归去筹办了,”四阿哥还沉浸在苏伟的推论中,答复的有些漫不经心。
“索相!”四阿哥愣了愣。
傅鼐思考半晌,拱手道,“主子,现在惠妃娘娘出事,皇上会不会将东岳庙的差事交给太子一派?”
“也对,”宜妃小扣了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