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皇上配给你的府邸啊?”苏伟走到四阿哥身边道。
“真的啊?”苏伟眼睛亮了,“那我住哪儿,主子住哪儿?”
浣月抿了抿嘴角,“小主不消担忧,四阿哥是帮衬着我们的,他为了您的安危,特地求了德妃娘娘,今后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儿了。”
浣月看着锦被中肥胖的脸颊,仿佛看到了昔日皇贵妃刚入宫时的场景,一样的惶恐,一样的不安……
当时,二了吧唧的苏伟,还挤到雕栏前照了个剪刀手的自拍照,也不知是不是是以获咎了佛爷,被扔到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处所。
章佳氏淡然地看着挣扎不已的庶妃张氏,声音清冷,“您安眠吧,钟粹宫闹鬼的事儿所获颇丰,惠妃对劲不了几天了,您也算死得其所。”
四阿哥领着苏伟进了东花圃的一间小院,小院掩映在古树假山之间,即便是夏天也清风阵阵。院内的西北角辟了一片荷池,与花圃内的湖泊相连。小院前后两进,前院带东西配房,后院只一趟主屋,一颗高过房梁的枣树将全部后院儿覆盖在暗影里。
德妃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多谢额娘,”四阿哥松了口气,俯身道。
成嫔愣了一下,涨红了脸,最后还是低下了头,不与宜妃辩论。
苏伟跟着四阿哥一步步迈入这座空旷的大院子。
庶妃张氏有力地笑笑,“我现在哪还是甚么长辈,已经活得连主子都不如了。若不是侧福晋开恩,请人看好了我的腿,我估计已经死在床上了。”
卫氏瞪了红菱一眼,“不准胡说八道,置喙主子,你是不是嫌本身活得太安闲了?”
清菊垂下肩膀,沉默了半刻后道,“那事儿,也怪不得娘娘,皇上的心机在那儿,您也不能逆了皇上的意。再说,兄弟俩谁为亲王,不都是一家人。现在,我们两位阿哥兄友弟恭、豪情深厚,今后十四爷飞黄腾达,必然能帮衬兄长。四阿哥即便得知娘娘的企图,也不会起意见怪的。”
四阿哥站起家子,撩起袍摆下跪道,“儿子想请额娘,对长春宫佟佳氏多加照拂。”
实在,除了苏伟,康熙朝的高低谁又能在此时推测,这座最浅显的宗亲府邸会在短短十几年后换上黄色琉璃瓦盖。
本来挺哀伤的氛围刹时无影无踪,四阿哥咬着牙转头道,“你听不懂爷说的话是不是?”
佟佳氏点点头,端着碗饮尽了甜汤,由浣月服侍着入床安寝。
各宫的主子连续堆积到四周,慎刑司的几位嬷嬷也挤进了人群中。然,坤宁宫大门前的一幕,却让这几位嬷嬷颇受震惊。
“不是啊,”苏伟一脸无所谓,“我师父教过我大清会典的,郡王以下府邸,不消琉璃的事儿我晓得。”
八月末的夜晚,仍然暑意昌大,这个夏天仿佛过得尤其冗长。
当晚,四阿哥命张保偷偷给佟佳氏小主送去了伤药与补品,佟佳氏没有再行推让,明显此次是宽裕到了顶点。
四阿哥与苏伟傍晚回到皇宫时,才得知后宫产生的统统。
四阿哥看看他,略微惊奇,“你猜出来了。”
惠妃给世人排了位次,上了茶点,浅笑着开口道,“眼看到了年关,我们趁今儿个筹议筹议本年的庭宴。皇上年初怕是又要亲征,军资庞大。本宫想着,本年的年关还是以俭仆为主。”
约莫十年之前,也有如许一名端庄宁和的女子跪在慎刑司中朗读宫规,身姿笔挺,声音慎重清楚,捧在手里的宫规一页页地翻过,好似在榻子上读书般安逸。厥后,这位女子,成了康熙朝大行皇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