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工只看了一眼便道:“若只做尺,铁尺也一定好过木尺,小的便能做出平平直直一丝不差的好尺来,状元公何不使小的呢?”
有了游标卡尺,也便利测玻璃片直径、厚度,做个望远镜、对准镜甚么的。他师兄现在但是到派九边巡查了,万一将来能摸上枪呢?乃至还能捎返来一条两条的呢?
宋时一顿水循环、大气循环忽悠瘸了周王, 又承诺过几天送他佛经和字帖,两人都心对劲足地回了学斋。学斋里帮手看自习的杨检验已找人借了板子, 在讲台前面练习起来, 见二人转返来便忙起家相迎,领着周王回了桓阁老那边。
他回过神来,对两位匠人说:“铁笔大抵就做成如许,做好一人先拿过来给我看,若合适我还要再订几十套。”又单对那木工说:“还要订个一张稿纸大小,上面雕满米字格的木板。”
归正前些日子他在藏书楼干活,除了搬书、晒书、贴标签以外,还观光了一下修书匠修补古书的技术事情,转头还能再写一份明朝之前古籍修补技术的科普漫笔投稿,说不定就能过稿呢。
再者说……如果做成这么大一个双层带把的钢尺,必定又沉又健壮,拿在手里横砍竖砸都给力,形状又不打眼,用着也便利。万一赶上胆敢对钦差动手的贪腐将官,那些乱军看着他一个彬彬弱质的墨客拿着个量东西的尺子,天然不会重视他,然后他就能挥着铁尺以一当八,奋力救出同业钦差……
宋时微微低头,强行找来由说:“当日弟子尚幼年,固然想到一些东西,却不能成篇。现在先与周王殿下忆起旧事,又与教员深谈一番,才于扳谈中梳厘清了当时所见,而能有本身的阐发。待偶然候,弟子也是要写一篇文章述此旧事,阐述大气循环周流之道。”
转头再叫纸匠印几刀如许带格的功课纸,染成浅粉、豆纸、松花如许浅淡、不伤眼的色彩,浸了腊拿去给周王练手。毕竟是皇宗子,若教他拿石板练字,写满一块板子还要熔了腊重涂,也显得太寒酸了,有失皇家身份,不如直接用纸练。
恰好他的游标卡尺设想图也描下来,等比例放大了,这倒不好假公济私,也用公中的钱结帐,便托那木工替他寻个技术好的铁匠来做尺。
抱愧了王贤人,借一下你的人设,不过我格的只是山,不迟误‘守仁格竹’成为典故。
他仿佛还记得点儿游标卡尺的表面,不过回想不太详确了,这类产业的东西又容不得草率,实在不可再到晋江买个一两页的文献吧。
宋时记得西汉时中国就有游标卡尺,厥后不知如何没了,不过现在在如有个游标卡尺定然会非常便利。他之前搞的玻璃、铁笔、油印机都没详确到这个境地,又都是交给眼比尺还准的初级技术工做的,没想到要搞计量,转头还真应当搞出来备用……
哪怕拿不返来,他往边关寄几套,也算是为保家卫国做点儿进献了!
他已经是连皇子都忽悠过的大师了,早不是当年在福建讲个理学都怕被人赶下台的小秀才,忽悠起座师来也是面不改色,堂而皇之地说:“中庸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可与入德矣。’弟子自幼随先师桓先生读书,一贯志慕君子之德,故于七白天深切山中,凭此躯体察风之流向,感受山上山下分歧高度间气温突变之情,亦悟得风中水气为寒意所激而落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