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已然闹到这境地,他总要提早给女儿知会一声,以免桓家的事传进宫里,桓氏闹起来,有伤周王的脸面。实在不可,这王妃不要也罢,归正她嫁入宫也没多久,腹中没有皇室骨肉,便仳离也不费事。

而此时桓凌却既不在宫里,也不在家里,而是到了宋家。

他也只能对劲这一两天了,只但愿那些御史言官早日上书弹劾桓家祖孙,叫他们也体味一下他困在府中的艰巨。

宋时满身汗毛都要给他激起来了,连声道:“不对,不是,我没这么想,我当时想的是‘何故寄交谊,游标一卡尺’……”

马尚书深深吐了口气,唤来家人添水磨墨,提笔给贤妃娘娘写信。

果不其然,多敲了一阵,便有留守的家人仓促赶过来开门,奉告他夫人与奶奶、小爷、女人们进京了,一家人都住在西涯,这两天连宋时散值后都不在这边住了。

宋时的确想捂着耳朵不去听,可他念诗的声音小,捂耳朵的动静他,只好强忍着听他一句句“何故致拳拳”“何故致殷勤”。而念罢“何故答欢忻”两句,本该接“何故结愁悲”,他却私行改成了“何故慰愁肠,抱尺双鸳鸯”。

八月十四, 宫中一道中旨直接传至边关,诏令将大同右卫驻守游击将军马诚、批示金闻、兵备副使史叶良等人当场解聘, 由右佥都御史桓凌立即押送至京, 发三法司共审其等临阵怯战、耽搁军机、私卖军器粮草、侵犯军屯地盘、蓄养军士为奴婢等罪。

他两月前还派了家人到福建汇集桓凌任上的罪行,无法都城距福建太远,来回一趟起码要四五个月……不然将他们祖孙一并入罪,才更轻易颠覆他查证之事,将边关的事按下去。

可惜了。

宋家兄弟赶紧换见客的衣裳,命人安排茶点、烧鱼烧肉、去酒楼买现成的熟菜,安排晚餐给他拂尘。看门的家人不待主家叮咛就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缰绳,牵马的牵马,赶车的赶车,引着车夫将那车礼品送到后院。

桓凌隔着袖袋握紧了金尺,却按捺不住脸上的笑容,拱手答礼,含笑叫了声“师弟”。

他默祝好久,归去清算了从边关带来的皮张、胡麻油、风羊肉、干黄花菜、甜杏仁、京杏干、新小米、药材、烧酒……把该留给家里的留下,又挑好的用小篓干清干净地装着,叫人套了马车带到宋家。

他在边关一举拿下数员将军、批示,回到京里便搅起一阵风波,挟裹着全部刑部院和大理寺的人都开端加班,翰林院高低也预备着加班。但是他本人被召到御前奏对,缴上了这几个月记录着兵器、粮饷帐目和什物中查出的讹夺的文书后,便领了加封先父为奉直大夫的诏令回家,请兄长开祠堂,将圣旨供了出来。

他看着那封信上的笔迹一点点晾干,折起来放入信封内,转头望着桓侍郎府的方向――那桓凌不知现在是在宫里还是在家里,是否正向他祖父夸耀本身整饬边关的能为?

但在他侧过脸去的顷刻,那人脸上的孔殷和等候便强行收敛起来,紧抿双唇,还是以那般疾风骤雨似的速率奔到门前,勒住马后却只描述平高山施了一礼,叫出一声埋没着几分“近乡情怯”之意的、微带颤音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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