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先生还到庙里求子?

他想着如何渐渐硬化宋时,却听身边内侍抱怨:“这些文人真是事多,殿下如此纡尊降贵请他,他还拿起乔来,进门便叫撤了妓乐,又劝殿下换酒……”

齐王是晓得他有断袖之癖, 特地叫人安排了仙颜少年来侍宴, 谁料他竟不承情,面上也有些过不去,抿了抿唇,骂身边内侍:“谁叫你们弄来这些浊物打搅我与宋先生靠近了?宋先生是天下文宗, 身份清贵,叫这些人来岂不是污了他的眼!”

齐王摆出贤王的架子,含笑答道:“海内墨客,谁不知宋三元之名?传闻宋大人在此,我若不见一面怎能甘心,半路相邀,倒是有些失礼了,我便先饮一杯酒自罚。”

他满腹心机地去到庙里,代他母妃为克日抱病的贤妃祈福,又求了座小金佛像和几卷经籍归去,到宫中交与德妃。

可惜他通名时几乎说出一个“郑”字,不得已半途改口自称姓张,不然就报上母妃娘家的王姓,就好让母舅家的表兄们有借口上门拜访。

宋时脸上的笑容凝住,转为担忧。

他只差没把“投奔我”三个字写在脸上,语重心长地说:“宋先生要早做筹算哪。”

宋时最后叫斥逐男娼时,齐王也感觉他孤负本身一番美意。但此时他对宋时印象恰好,天然又换了设法,感觉他又不晓得自家身份,能劝这些是体贴他的意义――

齐王挑了挑眉,笑道:“本……本来不该说,但我实不忍心见宋先生这般才子无辜受人缠累,特地来奉告先生一声――先生可晓得桓御史查出来的那桩兵部案子吧?”

也不知他结婚以后是要出宫建府,还是能像长兄当年那样留在宫里……三弟恐怕还要拖一年才气结婚,这一年若只留他在宫里,不知他们母子又要如何奉迎父皇。

宋时略尝了一口,客气地说了声“好酒”。

言官不能因言入罪,凡有人弹劾他,他们就能抓着这点辩驳。再者现在他查这案子是当明天子的意义,只要天子还用他整肃法纪,就不会叫人以莫须有之名弹劾倒他。

齐王想不明白,他身边的内侍脑筋倒快,转出一个思路:“方才殿下是在个算命摊子遇见他的,当时奴婢模糊闻声摊主说要合甚么八字……莫非他要娶妻?”

齐王固然年小,却也被这诗中厚重的爱国之情与不计小我存亡祸福的大义震憾到,揣摩着诗句,一时竟忘了趁这机遇与他拉近干系,让他凭借本身门下。

齐王脸上有些生硬的笑容又重新规复朴拙,上前扶着宋时的手臂说:“鄙人敬慕宋先生久矣,本日得见,才知先生风采远过于传说。鄙人姓zhe、姓张,在家中排行第二,年幼尚未取字,先生唤我张二便是。”

畴前他也听过龙阳、断袖,乃至另有甚么“男皇后”的故事,可那也只是故事传说,从没见过两个仕进的公开以伉俪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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