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道:“知名异本身就是极烈的石药, 牵机这类草木提炼的毒药遇之即腐,以是能解毒。但这解毒也是要先催吐,剩下一点这药恰能洗去那些残毒, 又不至药性太大而伤了肠胃。不然两种毒性积在体内, 只能坏得更快。”
宋时苦笑着领了他的嘉奖,又听教员指导事情。他现在在院里编书讲授,是个与世无争的清净位置,张阁老除了提点几句事关他本身的事外,也不与他谈政事,只问他现在编书编的如何。
宋时从家里分装了一小瓶高锰酸钾,写了个申明书,一并装进锦匣送给张教员。申明书不但有效法、忌讳、适应症,还调出合适的色彩涂在纸上,说明分歧色彩如何利用――这个药的用法太庞大了,另有激烈腐蚀性,他怕光说说转头教员忘了,还是配上申明书的好。
他摇了点头,叹道:“你先归去吧,好生编你的大典,你兄长的事已交代下去了,不必担忧。”
但跟平辈要就不一样了,他有些隐疾,恰好这药对症,张次辅手中既然有药,万望借他些个。等他甚么时候面皮厚了,寻自家弟子要来,再还给他就是。
那也是可贵的良药了。
吕阁老轻咳一声:“咳,我倒不是这个意义。我便有些隐疾,也天然也是寻太医,如何好跟长辈要药……”
这场远超众臣预期的重惩竟还不是结束,元宵节才过,宫中便连下两道圣旨到周王府,一者命周王出京巡抚西北,平静边关换将惹起的动乱;一者则是新任礼部左侍郎王士嘉之女王氏与右佥都御史李郁之女李氏为王侧妃。
张阁老很有些对劲,看罢申明书,便舀了几粒紫玄色晶针般的药粒,叫人打来凉水漱了一回。
天子先取了他进上的经文绣卷看了一遍,叹了一声:“你何必还送这个?”
宋时赶紧解释:“门生只幸运中试,又不是经年治学的名儒,如何敢提讲学两字?往年办讲学大会,都是请处所名流来讲,门生只居中主持罢了。”
京里是名家堆积的处所,但大儒不是在翰林院当着学士,就是在国子监当着祭酒、司业,他一个六品编修也请不动啊。若放着学问好的前辈不请,反而请了掉队,那还算甚么论坛峰会,不就跟大师平常聚在一起讲学论道的浅显文会一样了么?
张阁老很有些猎奇地问:“这是伤药?就如同白药普通内服外敷?”
这九等册封,第一等便是王。
他当初考个状元也只看了《通鉴纲目》,现在倒是连本来的《资治通鉴》都按动部下正编写的朝代看了一遍,更不消提二十二史了。
用知名异和生石灰炮制出来的, 比石灰药性还烈,必须加百倍千倍的水化开再用。喝是必定不能喝的, 不然会烧坏肠胃, 顶多是或含漱。外用能够消伤口感染的兵器、污物之毒,洗濯创面、脓疮, 还能治治皮炎、湿疹;内用就是治口疮、溃疡、龋齿……阿谁痔疮。
宋时心下一松,含笑答道:“门生明白,门生在家时也教诲几个侄儿,讲授相长,也有很多新贯穿。”
佛经是他与元娘一片情意,这盒药却只是因为他即将远去封地,不放心父皇身材,故而必然要送入宫中备用。他送的也不但这一盒药,另有他出宫后这些日子汇集来的深山灵药,以及京中各大大医馆、药堂秘制的成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