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乎料想的是,桓凌的手臂非常稳,就在他挣动时也托得紧紧的, 没叫他滑下去。并且就他背后和膝弯感遭到的支撑, 那双手臂竟然非常硬,肌肉健壮――比他这常常下乡搞乡村基层事情的人还健壮!
他看人还真准……
他把那床被往手臂上卷了两圈,拍了拍宋时的头顶:“睡吧,天气不早了,明天另有讲学呢。”
宋时眼都瞪大了几圈,当场拍床而起:“我当时候也是跟师兄们踢球打弹甚么都做过,如何就大、就……就对这些没兴趣了?”
他不怕抻了腰吗?膝盖不响吗?
他这一按也用了五成力道,竟没按动桓凌,因而悄悄又加了一把力。
桓凌的手刚伸到床中心,刚巧叫他踢起的薄被挡住,又见他要下床,便一手按住他,一手攥住被子说:“师弟多心了,我方才是觉得你睡了,怕轰动你才直接将你抱过来。我也没筹算叫你再归去,那边毕竟不如端庄大床睡着舒畅,你年纪小,更要保养,还是睡在这边,我睡那边就好。”
估计也就是因为出身清贵文人间家,不能自降身份,入这官方武人社团罢了。
他的五指垂垂收紧,握着宋时的下巴晃了晃,低声叫他:“时官儿,该起来了。”
他背对宋时跪在罗汉床上,将窗户重新闭紧,放下一扇紫罗缘的细竹帘,复又走回大床边,往里一伸手。宋时觉得他又要来抱本身,一个仰卧起坐翻到床边,摆摆手道:“我本身畴昔便是,这两步就不劳师兄送了。”
桓凌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答道:“不,我只是年长几岁,多懂些事理。你年纪最小、读书又好,又得长辈喜好,最有骄人的本钱,却肯勉强本身的本性顺别人的意义,实在懂事……”
成人装孩子,跟真正的孩子公然是不一样。可他真能像中二少年一样,整天想着如何逃学、如何拖功课、如何溜出去玩吗?
就是他真上中学的时候,也没干过这类事啊。
直到背后挨上床板,宋时还在忿忿不平,干脆连师兄也不叫了,小声抱怨他:“你如何说上手就上手, 也不提早号召我一声?幸亏我及时认出是你,不是有甚么刁民来暗害本舍人,不然我错动起手来,我们两人就得一块儿躺地下了。”
宋时果断不能承认小师兄比他这个宿世十一黄金周能带团爬七次长城,此生又能骑马撵着鸡鸭鹅满村跑的男人强,长身坐起,搂住他的肩膀往下一按,口中说着:“师兄也是个文弱墨客,如何能受得了窗帘缝透出去的风?”
当然,若论风骚,无过圆社。他这社团也不逊于小师兄的,凭这身份搞工具但是一搞一个准。固然他也没个工具可搞……
等一下!
他跟这个小师兄同住四年,也曾经一起踢球、登山、打秋千、放鹞子、滑冰、骑马……可他又不举铁, 就这点儿浅显的有氧活动, 如何能够养出这么好的肌肉?
他追思起当年打入熊孩子内部的艰苦,至今仍觉心伤。
当初他为了写小论文挣钱,不但主动参与儿童游戏,还亲手抓了好几只蟋蟀,都快把蒲松龄那篇《促织》回想起来了。小师兄竟然还说他不跟师兄弟们打成一片?他就差跟这帮熊孩子光着屁股下河了好么!
大半夜似睡未睡的时候, 俄然被一双手捞起来,感受的确有点惊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