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目光相对,他几乎喊出一个“宋”字,方才还兴趣勃勃讲着相声的宋时便猛地抬手,五指皆张,拦住了他没出口的话。桓凌抢先一步冲到他面前,打了个眼色,沉声道:“不想本日在此遇见李兄弟,既是有缘,无妨等会儿看完戏我们一起到寺里说话。”
那摊主拍着胸脯道:“天然,天然,为着这位公子教小老儿做云南粽子,小老儿也要用心替你们看着。”
两旁身后的看客轰然大笑,连他本身都不觉有些笑意从胸间涌上,挤出来朝圈中人拱一拱手,抬眼看着他便要说话。
这么多年没听相声,听人说到粽子的笑话,想起《大保镳》,仍然笑得直不起腰来。就是把这对口相声改成单口,传统艺术也还是魅力无穷,桓凌听着粽子师徒的名字还不想笑,听到“十八般兵器样样……稀松”时也忍俊不由。
桓凌却没听过“竹筒粽子”这名字,不由问道:“你何时吃过云南的粽子?莫非是随令遵在广西任上……”
把闲事安排好了,他又去了一趟灵泉寺,找那天见的杂剧班子。
他越想越是心动,先找了个会写生的墨客把这三处院子表里景色画下来,连图带房价、宅地鱼鳞图一并粘好,叫人捎回保定给母亲和兄嫂们做参考。
这话说得摊主点头,他师弟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细看脸和脖子都有点红,幸亏端五的日头晒得很,别人也晒得脸红,没人发明他是为那句“宋三元”才脸红的。
端五正日,都察院的加班海潮也暂歇了歇,桓凌偷得浮生半日闲,陪他一同到灵泉寺。周王上回就是微服到这里被捉的,这回估计不会再来,两人稳稳铛铛地遛返来,筹办先细心看看戏台上的人再去认亲。
桓凌惊叫一声,扶住宋时,严峻地问他:“你那里不好,是噎着了还是积食腹痛!”
万一人家就是从福建来的路岐人身上学来了这妆容打扮,底子不是孟三郎佳耦呢?他们如果上去认错了人,可就不美意义再看戏了,岂不华侈了这么好的原著改编的杂剧!
宋时忆起当年,不由又想起了另一种合适在人多场合举着吃的粽子:“如果有云南的竹筒粽子就好了,破开竹子,拿个棍从底下一穿,外头滚一圈糖,到哪儿都能吃。”
他说话利落,干活也利落,几下就给弄好了,还将两小碟不如何白的沙糖倒进一个空的格子里,便利他们蘸粽子吃。桓凌接过盒子,看看台上唱艳段的还没开端,便拿了两副筷子,用手帕擦了几下,劝宋时趁这机遇先吃两口。
两人颠末路边卖吃食的摊子时,阿谁差点和他吵起来的摊主倒认出他们,上前号召道:“二位公子莫不是为了上回没当作宋三元的杂剧,本日过来再看一次?上回公子们遇着贵友,就到寺里去了,冷淘可惜都没吃着几口,本日小的再给公子们做一份,不要你的银子。”
两位皇子要结婚, 桓凌这个率先上书的天然休假也休不稳,每天不但被祖父拎去经验, 迟早还要到都察院应卯, 与同僚一道监察户、工两部的银钱出入。
花圃虽小,多弄几块小巧……水泥湖石,再种些树,用回廊、玉轮门、花窗制造景深,学苏式园林的设想安插出来,配上这池子和清渠,起码也是个街心公园的程度吧?
想当年大学食堂每天能买到粽子当早餐,也没感觉这粽子好,现在真是一年只能吃到一次了,才感遭到它作为节日蚀品的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