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哈哈大笑:“罢了罢了!我家阿秀做媒做惯了,现在标儿不过十一岁,你这个做娘的就忙不迭的给他选了老婆,真是一番苦心啊!”
写罢,再三核阅,方以竹筒装了,用油蜡封口按印,命军士敏捷发还。
阿秀掐了朱元璋一把:“这等好的儿媳人选,我若不早提起,他日被人家捷足先登娶了去,到时且看你这个做父亲的急也不急!”
提及常遇春,阿秀又想起一事:“王爷可晓得常将军家中三子一女?”朱元璋冷不防被阿秀一问,想了半日,才道:“仿佛有,却记不清了?阿秀提这个何为?”
阿秀略想想,当真说道:“八月月朔是上上谷旦,卯正最好.。”朱元璋点点头:“就依夫人!”阿秀不放心,叮咛道:“诸事合宜天然马到功成,只是王爷需知会伯仁将军,切莫再杀降。伯仁将军勇烈,又是常胜将军,老是杀降,于王爷损减贤明事小,于将军本身毕竟无益。”
阿秀嘻嘻一笑:“我想给王爷选个好儿媳!“朱元璋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说伯仁的女儿给标儿做媳妇么?“阿秀点点头:“没错!伯仁将军的长女比标儿长一岁,民谚有云:女大一,抱金鸡。何况伯仁的这个掌上明珠自小文才出众脾气温婉,和标儿最是适宜。”
朱元璋点头苦笑“不幸我一方王爷,多么尊荣!家里有个河东狮,悲哉悲哉!”说完不待阿秀活力,早早的闪身出去几步,躲在桌子前面看着阿秀笑:“夫人莫恼!为夫这就派人去伯仁府上提亲去!”说着,一溜烟快步走了。剩下阿清秀呼呼的跳脚,素心等人一旁闷笑。
信中徐达非常孔殷,说张士诚向湖州安丰一带吃紧增兵,恐有变故,请朱元璋示下。阿秀展信读罢,又推了推朱元璋,还是甜睡不醒。
阿秀沉吟再三,叹了口气,命素心研墨,提笔略一考虑,仿照朱元璋的笔迹回道:徐相国可将水陆军马二万人前去攻兴化、高邮、淮安。此数城贼兵缺少,高邮军民不满五千,淮安独一六千人,兴化不过是众百姓自守。常平章军马屯于海安城四外,不时出没,巡哨通州盐场等处,是必谨慎。张寇见我军马去攻淮安,深切淮地,离雄师甚远,必来与常平章厮杀,不然,使大船于镇江高低攻略空中。所料不过如此。你每见得高处,跟着你每定见行着,休固执我的言语。
“惟兹姑苏张士诚,为民则私贩盐货,行劫于江湖,发兵则首聚凶徒,其罪一也。诈降于元,其罪二也。厥后兵不满数万,地不敷千里,僭号改元,其罪三也。初寇我边,再犯浙省,首尾畏缩,又乃诈降于元,其罪四也。阳受元朝之名,阴行假王之令,其罪五也。占有江浙赋税,十年不贡,其罪六也。知元纲已坠,公开害其丞相达失帖木儿,南台大夫普花帖木儿,其罪七也。恃其地险食足,诱我叛将,掠我边民,其罪八也。凡此八罪,理宜征讨,以靖天下,以济斯民。”(未完待续。)
朱元璋笑意更深,眼角皱纹浅近:“夫人啊夫人,你越是如此谨慎,可晓得为夫反而感觉夫人敬爱?”阿秀羞赧道:“老夫老妻,说这些做甚么!芷兰不日就要生了,你且去看看她罢!”
不日便是八月月朔,朱元璋亲身祭告大江之神,又依阿秀的意义,亲身对兵士训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