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也仿佛没有发明端庆帝的到来似的,她脸上带着笑意,当真又细心的给安嬷嬷化着妆,从胭脂水粉,到用眉笔划眉,再到用红纸给安嬷嬷画上了红唇,繁忙近半个小时,她这才停了下来,看着安嬷嬷笑道:“好了,美极了!”
老奴晓得,是安家孤负了皇上和娘娘的恩德,是安家对不起皇上和娘娘,胆小妄为,贪婪无度,不忠不善不仁,老奴对于此颇感惭愧,本无颜求皇上和娘娘开恩,宽恕过安家,但既然老奴已下定决计去了,只能厚颜再次哀告皇上和娘娘,此次就饶过安家吧!
看着太后拿着一盒胭脂,谨慎翼翼的涂抹在安嬷嬷脸上,笑着道:“我记得你从年青时就喜好这类红牡丹花制作的胭脂,只是人老了,上了年纪,再如何涂抹胭脂讳饰也没用了,以是你就不消了。”
说完,端庆帝就向着安嬷嬷和太后躬身,然后负手回身走了。
“是啊!她去了!”太后坐在床沿上,看着床上躺着宁静的安嬷嬷,叹道,“我一向觉得我会比她先走一步的,毕竟我年纪比她大,这些年操的心也比她多,身子是一年年的差了,她倒是腿脚还算利索,我见了都有些恋慕她,之前还和她开打趣的说,我如果去了,她给我上妆,必然要把我画的标致些,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的,早晨会去寻她的,但是却没想到,最后是她走在我的前面,是我给她打扮打扮,送她最后一程,真是世事难料啊!”
等胭脂涂抹均匀后,太后又起家从打扮台上拿了眉笔,给安嬷嬷画着眉,笑道:“你年青时也是很娇俏的,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另有那两弯柳叶眉,我记得是很甜美讨人喜好的,正因为看你扎眼,当时我才把你调到我身边服侍,没想到时候过的如许快,一晃就五十年畴昔了,一辈子就如许畴昔了,你现在走了,我给你画上一对柳叶眉。”
老奴承太后娘娘不弃,服侍了娘娘一辈子,娘娘对老奴也算是仁至义尽,恩宠不竭,老奴深为感激,只内心想着以老奴的一辈子用来酬谢娘娘的恩典,可惜,老奴要食言了,老奴先走一步了。
端庆帝沉默,看着衰老的太后,另有那躺在那边无声气的安嬷嬷,好久他沉声道:“儿子明白了该如何做了,也请母后保重身材。”
端庆帝沉默,这话他倒是不知该如何接了,毕竟安嬷嬷的他杀极有能够就是因为昨晚本身说的安家的事情,她的死端庆帝是形成者,脱不了干系。
看完这封遗言信,端庆帝再次沉默了,他终究晓得安嬷嬷他杀的启事了,不过是感觉愧对于他和太后罢了,但更多的是为安家讨情,但愿能用她的死给安家求一条活路,只是如许想着,端庆帝内心就尤其气愤,眼中充满了肝火,沉声问道:“母后,安嬷嬷这是用本身的死,用本身的遗言来逼迫母后和朕吗?莫非她觉得她死了,朕就会高抬贵手,放安家一条活路吗?”
寝殿里,空荡荡的,那精彩的屏风,精美的各种安排就那样冰冷的摆在那边,端庆帝脚步沉重的走着,只扫了一眼四周,就拐过屏风,向寝殿深处走去。
慈圣宫,寝殿。
想着安嬷嬷昨晚欲言又止,想要为安家讨情又未曾说出口的模样,随即他面上的神情也是非常庞大,又看了一遍这封遗书,他长叹一声,问道:“那母后,您感觉该不该给安家一条活路,满足安嬷嬷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