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悚然一惊,楞楞道:“为甚么呀?好好的干吗要杀人呢?”
顿了顿,罗月娘淡淡道:“阿谁刚下山的彭老刀,老娘已派人尾随而去,在山下的李家镇做了他。”
可罗月娘哪知方铮的身份,闻言不由迷惑道:“用不着我们脱手?莫非你希冀老天收了二龙山那帮杀才?你到底甚么意义?”
“玩够了?”罗月娘挑了挑眉,轻声道。
“二当家的在干甚么?”刚起床的罗月娘语气中带着慵懒,尚未梳理的云发略微混乱的披垂在身后,看起来比常日更增了几分女人的娇媚。
如此喜怒无常的人,让彭老刀如何去对付?他底子不晓得这位青龙山二当家的下一次翻脸是甚么时候,除了痛哭,他实在已找不到别的宣泄路子。丢不丢脸此时他已顾不上了,首要的是如何保住性命。
“可……可我是来……来拜山的……”彭老刀委曲得像个受了家庭暴力的小媳妇儿。
“来得不早,你们第七次拜山我才来。”罗月娘不阴不阳的哼哼道。
方铮回身走回前厅,却见罗月娘不知何时已坐在首位,娇美绝色的面庞似笑非笑,一双清澈的杏眼非常奇特的盯着他。
罗月娘想了想彭老刀平素那不成一世的嘴脸,再对比一下他现在不幸巴巴,痛哭流涕的模样,不由也噗嗤一声笑了,笑容在俏面上如同花儿普通绽放开来,令人深深沉浸。
方铮皱着眉,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接着点头道:“……嗯,幸亏你提示,本当家的左思右想,终究发明确有不当之处……”
“扑通!”彭老刀沧桑的背影俄然一个踉跄,接着一头栽倒在地,节制不住的朝山下滚去。
身后站着刀疤脸和数十名匪贼部下,他们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有的乃至已捧着肚子蹲到地上,一边笑一边直唤哎哟。
这倒不是方铮吹牛,此地离都城不远,只消他送个信给龙武军的冯仇刀,到时候龙武军派个万儿八千人攻山,二龙山那四百多号人,灭他们跟玩儿似的。一群乌合之众的匪贼,怎能跟练习有素,设备精美的正规军队对抗?再说军队本就有剿匪的职责,冯仇刀必定也不会回绝。
“我们的山路该派人修整一下了,走很多不顺溜呀……”方铮面庞刚毅的望着远方,高瞻远瞩的道。
前厅内,方铮摇着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采,用力瞪着彭老刀。
彭老刀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现在像只病鸡似的,蔫蔫的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方铮身后站着的一群匪贼却哄堂大笑,头一次瞥见二龙山的人窝囊到这份儿上,世人不由心中大爽,以往受二龙山的气实在太多,本日我们这新上任的二当家全都给找了返来,委实解恨很多。
“这家伙可真够混闹的……走,胡子脸,我们看看去。”
罗月娘哼道:“你那叫措置安妥?拿人产业猴儿耍也就罢了,还代表青龙山向他们宣战,这些都不说,最过分的是,你竟然朝他打劫?这事儿传出去,我们青龙山岂不是叫江湖同道笑掉大牙?”
不过他此时只但愿能保住性命,哪有勇气辩驳?闻言立马点头如小鸡啄木,忙不迭的回声下来。
刀疤脸闻言蓦地昂首,二当家的莫非窜改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