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默啜两眼瞪得如铜铃,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红丝:“……照顾严妃起居的那几个侍女,全都给我杀了!杀了!严妃不见了,她们也不消活了!”
“骑射兵上!”
情势已至此,非论他来不来救,老夫已无路可走了……
默棘连眼皮快速的跳了几下,抽出弯刀,抖擞着老迈的身躯,大声道:“全军冲出营!与他们在草原上决一死战!”
方铮站在不远处,定定看着她们,他的眼角不由也潮湿起来,眼眶很快泛了些许红光,然后他用力眨眨眼,冒死忍下夺眶的眼泪。
转念一想,方铮……是那种惊骇被人鄙夷的人吗?他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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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霹雷,旗号招展,本来阳光亮媚的草原,一刹时乌云蔽日,六合为之阴沉悚然,浓烈得化不开的杀机开端肆意伸展。
“哟嗬嗬――”抢先的数十骑扬着弯刀,口中收回怪叫声,率先冲进了大营的辕门。
方铮仓猝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管不顾的抓住了严杨氏的手,抓得死死的,严杨氏一惊,想挣却挣不开,俏面不由浮上几分羞怒。
大营内,穿戴华朝兵士服色的突厥兵士站在辕门前高高的鉴戒塔上,手搭凉棚凝目张望了一会儿,俄然用突厥话大声叫道:“来了!默啜的马队来了!”
受惯性影响,前面冲锋的骑士遁藏不及,被倒地的战马所阻,也被重重绊倒在地,一时候,百余骑便在大营的辕门外倒下,还来不及爬起,便被前面疾快冲锋而来的战友无情的踩踏在脚下,冲锋的势头微微一滞以后,又开端规复了一往无前的冲势。
留守大营的兵士顿时倒头栽上马去,默啜前锋的打击终究又规复微弱之势。近了,越来越近了……
严杨氏仓猝擦泪,凝目望向方铮,却见暖和的阳光下,一个身着乌黑亮甲,脸孔漂亮的少年正在对她浅笑,只可惜他的笑容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贼兮兮的味道,看起来很有几分邪气。
柔嫩翠绿的青草地上,小绿与严杨氏捧首痛哭,一对薄命的母女,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五年来分离后的痛苦心伤一口气宣泄殆尽。
方铮……他真会来救济我吗?但愿会吧,毕竟华朝向来崇尚信义,说过的话若不能做到,想必方铮回朝也会被世人所鄙夷,他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放箭!”跟着号令下达,近万骑弓手同时放手,箭矢铺天盖地射向辕门。
“希聿聿――”百步以外,默啜帐下前锋的十几匹战马被绊马索绊倒,俄然栽倒在地,顿时的骑士也腾空飞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撞在早已安插好的铁蒺藜上,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收回,便被蒺藜上的铁刺刺穿了头颅,刹时毙命,脑中流出的红白之物眨眼间便染红了翠绿的草地。
百夫长奸笑一声,在马背上抬起脚,狠狠将他踹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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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很多酒,早晨返来躺床上睡了一觉,脑筋复苏后才开端码字,码到现在,凌晨5点多……
默啜雄师的前锋离大营辕门不敷五百步了,营内的突厥兵士乃至能看清他们胯下战马奔驰时鼻孔喷出的白气,以及仇敌那一双双充满血丝的刻毒眼睛。